楚静安也没有反驳,解释起来太浪费精力,再不懂人情世故,也应知道他们家和宴云河的敌对关系人尽皆知,在楚静安放任误会的情况下,吴培只以为自己表弟终于春心萌动,喜欢上了一位女子,每日里与这女子鸿雁传书。
就连最近的故事会也是楚静安从吴培这得来的灵感,吴培曾见过楚静安苦恼的模样,没忍住问了几句,楚静安隐去姓名只说有一人不理他。
于是吴培出主意道:“你光写拜帖顶什么用,你写点别的,她要是喜欢花花草草,你就写梅兰竹菊人间富贵花,她要是喜欢猫猫狗狗,你就写三花狸花长毛狮子狗,投其所好懂吗?”
楚静安深以为然,并且回忆了短暂相处中宴云河表现出的喜好,王爷爱庄稼,这个楚静安懂得不多,写了难免班门弄斧,王爷还爱与人闲谈,遇见农户打招呼也会问句:“最近怎么样?”并且听农户讲日常听得津津有味。
几经考虑后,楚静安先是在拜帖中夹杂自己的日常,后来又发展成别人的日常,这才有了宴云河看他拜帖有看故事会之感。
“他从不给我回信。”此时楚静安正回答吴培的话,声音毫无起伏,就是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事一样,但他愿意说出来,就是想让吴培帮他出主意的意思。
吴培近些时日显然也对楚静安有了些了解,理所当然地安慰道:“人家姑娘家的,自然是矜持多一些,哪能随便给外男传书?你也别急,她不是都收了你的信了?”
楚静安也没说自己把拜帖当书信用了,看吴培也拿不出好主意,就用笔点着记录故事的纸张,他手里拿的是铅笔,倒不怕墨晕染了去。
吴培看他不开心,想了想道:“不然你把故事讲一半留一半,要是她想知道后续,就一定会给你回信的,说书的都是这么来的,不然你试试?”
楚静安点点头,他自认今日的出行目的已经达到,起身就要告辞。吴培拉住他,佯装愠怒道:“真是用过了就丢,忘了几天你是来干什么的了?不是说好今日是为了庆祝你当上中郎将一事的吗?哪能客人没到,菜还没上桌就走人的,说出去还以为我这个表哥当的不称职呢。”
在宴云河退出朝堂的这一段时间,楚海德也不是吃干饭的,迅速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并在原左羽林军中郎将伤病请辞之后,成功让楚静安当了中郎将,力压原本呼声最高的候选人。
楚静安之所以能当上这个中郎将之位,一部分原因是楚家势大,另一部分原因是镇压西南叛乱时,楚静安是立了大功的,而且手中从无败绩。
路之言一派自然是反对的,拿资历说事,认为楚静安完全不够格,做羽林军中郎将可是三级跳,怎能服众?为此左右二相没少大闹朝堂。
左相一党尚有西南军支持,右相一党在军中完全没有势力,这一役自然以右相党的惨败而告终,据说为此路之言都病倒了。
楚海德任人唯亲,难免为人诟病,现在众人担心的都是外戚专权,也就使宴云河的声望更上一层楼,不少人盼着摄政王回来主持大局,所以,宴云河的拜帖突然增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