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道。”宴云河说出自己的看法,“孤认为这是背后有人在试探孤,孤必须要应对,只不过该如何应对,孤还没想好,钟长史可有什么能教孤的?”
“不敢说「教」,”钟百道俯身微一施礼,“只不过确实有些想法,采不采纳,全凭王爷自己做主。”
宴云河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钟长史请讲。”
钟百道显然是思索过的,此时就听他道:“此事王爷不宜过于强硬,不妨示弱。”
“可……”宴云河皱眉道,“这人明显是要试探孤的权威,若孤再示敌以弱,只怕会使他人更加猖狂。”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宴云河不得不防。
钟百道摇头,“属下并不是让王爷对敌人示弱,是让王爷对这天下读书人示弱,先前王爷强横之时,没少受这些人口诛笔伐,这些人虽酷爱纸上谈兵,但不得不说他们掌握天下口舌。”
“如今王爷退出朝堂,证明了之前那些妄图篡位之言都是诽谤,他们本就心虚,这时王爷再以诚心表露自己做出铅笔只为教化,却被有心人利用,险些又被人泼了脏水,多亏这些支持王爷的读书人,才使王爷免受不白之冤。”
“接下来,王爷只需对曾经维护过您的人表达诚挚的谢意,从此以后,王爷在士林之间的风评可就此扭转。”
宴云河沉思片刻,“可这还是会让敌人知道孤力有不逮,说不定就想趁虚而入,搞些破坏。”
“这就是属下的下一个建议了。”钟百道捋捋胡须,“冬日就要到了,王爷身体受不得寒,北地的皮毛最好,该让靖北军南下为王爷送些皮货了。”
“这不好吧?怎么能让边军进京呢?”宴云河为难道,虽然听起来,武力震慑很爽就是了。
钟百道侧目道:“王爷想多了,属下的意思是让靖北军选些人来洛城,不是单指靖北军。”
宴云河眨眨眼,“自然如此,边军岂能擅离?孤这次回洛城就按钟长史说的去办,不过这示弱的文章……”
钟百道似是早有预料,从怀中掏出早就备好的稿子,宴云河暗道钟长史贴心,忙双手接过,以示重视。
看完之后,宴云河直呼「妙啊」,没想到钟长史竟然有如此文采,在这王府当个区区长史实在是屈才了,他由衷道:“钟长史好文采,孤看了之后颇受触动,此文章甚是动人。”
钟百道谦虚道:“王爷谬赞,能为王爷解决麻烦就好,这都是属下职责所在。”
“钟长史有大才,在王府是屈就了,不知钟长史对仕途有什么看法?”宴云河看出钟百道这些时日的表现,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才能,显然是想要做些事的。
只不过,在这王府中顶天了也就是个长史了,若他对仕途有什么期望,他也可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