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
他是我兄长,这是应该的。
奴良雁归回忆起了奴良鲤伴那副虚弱的样子,再想到他完全不打算反抗的事情,不爽的咋舌:大般若,你刚才说那个女孩子的模样怎么了?
已经把奴良鲤伴交给了首无的男人转过身:她长得和山吹乙女一模一样。
这个名字在奴良组是一个禁忌,听到了他的话,在场的各位除了不明真相的雪女之外,瞳孔都猛地收缩了一下。
奴良雁归再转头看向首无抱着的男人,现在就想狠狠的把这个家伙揍一顿。
雁归
老人的声音让他握紧的拳头又放松了一些,硬着声道:放心好了,在这个蠢货好起来之前,我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奴良滑瓢没有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向首无吩咐了起来:把二代目先带回房间里休息吧。
是,我知道了。
周围看过来的妖怪们也在这个时候散去了。
继国缘一走过来,握住了奴良雁归垂在身侧的拳头,感觉得到他身体克制着的颤抖。
他又握得紧了一些。
奴良滑瓢看着小儿子不怎么好的脸色,又看了看站在他身侧的男人。
老实说,在被告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属于一个状况外的状态,很难理解为什么儿子就这么被尸魂界里面的人拐走了。
后来在慢慢接触之中观察了他们,才按照珱姬所说的那样子,渐渐的真正放下了。
继国缘一是真心的,这样子就够了。
奴良滑瓢自觉的就离开了,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整个院子就只剩下奴良雁归和继国缘一在场,他转过身将脸埋在了继国缘一的怀里,后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安抚着拍打他的背。
鲤伴那个蠢货
继国缘一摸了摸他的头,本来放在背上的手也环在了他的腰上,让他颤抖的身体能够得以依靠:没事了,雁归。
就差一点啊。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奴良雁归只觉得后怕。
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了,或者是动作稍微慢了一点,那么奴良鲤伴就真的没了。
那个混蛋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无事一身轻了!
真以为死了就能了事的话,我马上就送他下地狱!
继国缘一一直耐心的听着他的哭骂,一句话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陪着,直到奴良雁归的情绪发泄完了。
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他抬起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也恢复如常,只是眼尾还带着一抹红色。
继国缘一抬手,用指尖触碰了一下又收回来。
已经没事了。他重复了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小陆生真可爱,软乎乎的。
第85章
有了奴良雁归的治疗, 奴良鲤伴的伤势自然就全部愈合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半妖,经过了一些时间的休息,已经醒过来了。
爸爸。
奴良陆生趴在被子边上, 看见他的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就扑过去搂住了奴良鲤伴的脖子, 脑袋贴着他胡乱的蹭动了几下: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陆生?
还没有完全醒来的奴良鲤伴下意识地扶住了他,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 才护着儿子缓缓地坐了起来:这里是奴良组吗?
是啊!我们已经回家啦!
奴良陆生脆生生的回答他的问题, 还准备说些什么,就被一旁拉开门的奴良雁归所打断:醒了?
雁归叔叔?他眨巴了眨巴眼睛,里面都是对他的感激和喜爱。
毛利,带陆生出去玩吧。
好!
可以说是本丸里面最喜欢小孩子的短刀从他的身后探出了脑袋, 向陆良陆生招了招手:陆生, 跟我过来吧。
奴良组的小少爷看了看身后刚刚醒来的父亲, 又看了看俯视着他们的叔叔,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毛利藤四郎走了出去。
擅长带孩子的付丧神应该很快就会让奴良陆生忘记这件事情, 所以奴良雁归完全不担心。
他走进房间以后,就顺手把门合上, 弯下腰揪住了奴良鲤伴衣领的前襟把他从榻上拽了起来:奴良鲤伴, 你到底在想什么?
等等,雁归
他反握住了弟弟的手,失血过多让他的脑袋现在还有些发昏:我头有点昏。
连死都不怕, 你还怕这个?
奴良雁归的话让他还昏沉的大脑开始清醒,在京都发生的那些事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一点点把自己的领子从弟弟的手里解救出来,向后退了一步坐回到被子:原来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他冷笑了一声,随意转了转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想死之前想过若菜、陆生还有奴良组的其他人吗?
奴良鲤伴沉默了一下。
奴良雁归冷着脸,转动手腕的动作一停,一巴掌甩在了他那张俊脸上。
这一掌,我是替母亲打的。
他低低地说了一声抱歉,扯着浸出了血的唇角:我以为那个是乙女来找我复仇了。让她最终只能无助凋零的人是我,这条命也是我欠她的
收起你那一副仁慈的模样。
答应了奴良滑瓢在他好之前不会动手的奴良雁归没有再继续出手:山吹乙女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她如今真的回来了,那也是被人利用而非是出于自己的本愿。
让若菜和陆生哭泣,让乙女为此就算死都不能瞑目,这样的结局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
奴良鲤伴摇了摇头,抬手碰了一下刚才被打的地方,低低抽了口气:雁归,你下手太狠了,这绝对肿了吧?
我没把你宰了就不错了。
他抱着双手,向上扬了扬下巴:既然清醒过来了,那就给我好好的去跟担心你的人道歉啊!
嗯,我知道。
奴良鲤伴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被人抓住了弱点来利用了,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在漆黑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注视着奴良雁归。
妖怪的视力很好,尤其是夜间视力,奴良鲤伴能看到他发红的眼角,再结合他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就知道对方之前是哭过的。
雁归。
他抱了抱奴良雁归:抱歉,让你担心了。作为兄长没能以身作则,实在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