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真摊开手,笑得悠然自得。
进禄捧上来一个红酸枝木盒,掀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
一封信?他掏出一封信做什么。
辽袖秀气的眉毛蹙起,众人纷纷疑惑不解。
等到看清了信封上的火漆蜡,心头大为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
三足金乌红衣怀珠惯用的火漆蜡。
文凤真将信封一角捏在手里,另一只受伤的血手背在身后,不让任何人瞧见。
他气定神闲,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嘴角衔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腰身极直,长身玉立,神色散漫又自信。
这是他的底牌,兵不血刃,不需动用武力,甚至不需解释,便足以解决事情的底牌。
他将目光落在怔住的辽袖身上,笑盈盈地开口。
辽姑娘应该清楚这是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像被人狠狠当头锤了一下子,被惊得头皮发麻,凉意窜上四肢百骸。
一个个像被钉死在原地,眸中跃动着血腥的兴奋,跃跃欲试。
有人惊恐到极致,跌坐在地,面如死灰,汗如雨下。
宁王终于站起身!眼底从困惑转为震惊,死死盯着那封信,呼吸急促。
这是红衣的遗书!
皇帝寻觅了多年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徽雪营旧部个个惶惑不安,惊惧交加,面面相觑,从対方眼底看到狠毒与畏惧。
里面或许是颠覆一切富贵权势的秘密。
首辅面色异常冷静,额头出了密密一层汗。
或许是某个无法遵守的约定。
老祖宗握着凤首扶杖越来越紧。
又或许隐藏了辽袖的身世。
这封信很大概率是真的。
传言红衣死前就只见了老淮王一面,当初闹得沸沸扬扬这封遗书就在王府里。
文凤真不紧不慢开口,落字极轻,极清晰。
本王用性命担保这是真的,陛下认得你母亲的字迹,很多人也认得,想验证里面写了什么吗。
门外,雨越下越大,豆大雨滴劈头盖脸地乱砸,雷闪交加中,一道极白的光映照了他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