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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整整六年里,自己无数次破口大骂,恨他没有学到一丝文人风骨。

文煦之老泪纵横。

哪里是没有学会?

他如今多希望他的学生没有学会!

可以自私一点,可以多想着自己一点。

但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啊……

文煦之难受地躬着身子,千年雪参的药力温柔地流淌过奇经八脉,他思绪清明,痛苦也显得分明。

“……国公这是?”沈明泽试探地问。

看来他知道了千年雪参的事情了。

但是,按道理来说,以文国公的性格,在六年前就与沈明泽分道扬镳了才是。

以他的清正,应该早就在心里给沈明泽判了死刑,一株雪参哪里能动摇得了。

文煦之听到“国公”的称呼,只觉得心上的枷锁又重了一分。

是他让明泽不要叫他老师的。

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收了明泽这个学生。

而那之后,明泽果然再没叫过他“老师”。

——如此顺从地接受了旁人无端的恶意与指责。

【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

愁忧是为天下人愁忧,悲哀是否是因为他?

“明泽,我……”文煦之百念皆灰。

他有什么资格当明泽的老师?

易淮呆愣在原地,觉得神医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远方传来。

缥缈极了,唯有那“救不了”三个字无比清晰。

如果这就是救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何不让庆朝就此覆灭?

不,那人不会允许的。

他从来都知道,那人生了一副慈悲心肠,于是就甘愿身化扁舟,渡众生出苦海。

在那人眼里,永远有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事。

神医不解如此年轻怎会有这般多的忧虑,可他是知道的。

那人背负的是一代皇朝的兴亡,托举的是亿万黎民的疾苦。

于是那人对自己苦苦相逼,数年光阴,一刻不敢放松。

抵死漫生,又如何能不哀毁瘠立?

易淮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曾自恃善于辞令,如今却觉得言语都单薄。

他嗫嚅半晌,最终只叫了一声:“大人……”

沈明泽还以为这些人会很开心,毕竟他这个臭名昭著的奸臣没几天好活了。

可是结果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听到易淮叫他,迟疑片刻,还是应了一声:“……啊?”

系统缩了缩并不存在的脖子:[宿、宿主,这些人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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