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抬起按在心口往下位置,“皮肉伤而已,今已无碍,多谢娘娘记挂。”
果然受伤了。
宋韫道:“陛下曾赠我一罐药膏,止血很好,不如——”
话没说完,就听见了裴季狸的笑声。
宋韫恍然大悟,脸瞬间红了。裴小猫那样的医术,什么药膏调制不出来,需要他献宝?
宋韫低头,拨弄猫猫耳朵,黄贵人转着圈呜呜嘟囔不停,嘲笑似的。
“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裴季狸对宋韫颔首,“娘娘不同于一般女子,困于深宫,心内焦躁也属正常。若是思念家人,吩咐一声就是。”
这回裴季狸是真走了。下午宋韫的父亲宋谓然就进了宫。
外男进宫不符宫规,即便是国丈也不能轻易破例,但裴季狸一句话就办到了。
关起慈宁宫大门,宋谓然仔仔细细审视了宋韫,确认胳膊腿俱全,甚至比在家时还长了些肉才松口气。
“皇帝赐了承恩公的爵位,我是日夜忧心不得安睡,哪里高兴得起来……改朝换代总是乱成一团,外头站队结党忙得鸡飞狗跳……尊亲之事你出头做什么?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几天险些把我吓死……
明年恩科,阿翊是不会再考了,免得被有心人揪出来旧事,又是祸患……
我原本想等你过了三十便在老宅给你建个庵堂,现在是不用准备了……想来也不会有人敢盘查到你头上,这里也算个好归宿,但还是要当心……”
宋谓然坐着喝茶,慢慢喘匀了气,瞥见宋韫按着心口反胃作呕瞬间站起来。
“你!你不会是有了?!先帝……那夜,先帝与你……”
宋韫刚喝了裴季狸开的假孕药,苦得他泛酸水,听父亲这一惊一乍的,无奈道:“父亲真把我当女儿了?就算与先帝有什么,我又能有什么?”
“没有就好……”宋谓然红着老脸坐下,忿忿道:“都把我气糊涂了。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当然不会怀孕。”宋韫垂眼,“父亲,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恐怕有些惊人。您先坐稳了。”
宋谓然眉头紧皱看向宋韫,不由得紧握住了圈椅扶手,“又闯什么祸了!”
宋韫抚上自己腹部,“虽然不能生,事到如今,不得不生。父亲你可了解司礼监掌印裴季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