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王府,书房。
这幅山水画一看就是出自大师的手臂,不但笔墨流畅似行云,停顿更是柔中带刚,刚中有柔,想来就算是天下第一的临摹师,也无法模仿出这其中的韵味啊!年更荣爱不释手的一边看着手中的风景画,一边侃侃而谈,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时辰,或者是今夕何夕,一颗心两只眼,全被眼前摊了一台案字画吸引的失了魂。
宣月淮坐在台案的一角,长指握着手中的白茶,瞧着另一边看字画看得入了迷的年更荣,面上含笑三分,心里的焦急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一直以为年莹喜让他支开年更荣撑死也就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左右,谁想这都眼看就要到子时了,可年莹喜的那边仍旧没个动静,还好他将自己的家底都拿了出来拖住了年更荣,不然按照年更荣的急性子,想必早就坐不住了。
叩叩叩叩叩
一阵极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宣月淮的思绪,宣月淮撇了一眼仍旧沉浸在书画之中的年更荣,想了想独自起身走到了门边,打开了书房的房门。
传话的小厮见宣月淮走了出来,忙上前一步小声道,启禀王爷,刚刚府上来了一名年轻的女子,说是请王爷放人。
宣月淮先是回头瞧了瞧屋子里,才转身问道,她人呢?
回王爷的话,那女子看样子很是着急,说完了这话便走了。小厮老实的回答,想着刚刚那小丫头急三火四很是可疑的样子,要不是王爷提前交代过他会有人来传话,他定会派人去将那小丫头捉回来问个明白。
宣月淮点了点头,见现在的时辰也确实不早,吩咐道,你去派人准备辆马车在府门口候着。
是,小的这个就去办。小厮领命,跑出了院子去准备马车了。
宣月淮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又有一会,才故意放重脚步的转身回到了书房之中,见年更荣盯着字画还是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不禁低咳了一声走到了年更荣的身边,略带抱歉的笑了下,着实对不住舅舅了,刚刚皇上派人过来通传小王进宫一趟,看来小王是不能陪舅舅通宵畅聊了。
听着这话,年更荣才算是从字画之中收回了目光,转而朝着宣月淮看了过去,心思念转之间迅速在耳中再次回放了一遍宣月淮刚刚的话,不禁心存疑惑的拧起了浓眉,如今已是将近子时,皇上这个时候通传王爷进宫,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宣月淮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个理由让年更荣多起了其他的心思,面上笑容加深,赶紧解释着,如今国泰民安,百姓昌乐,能有什么大事?还不是最近皇兄迷上了对弈,总是在钻研棋谱,估摸着今儿个皇兄又是想到了精妙的棋局,才约小王进宫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