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张铁树还要再拦,宋研竹眸色一沉,喝道:陶杯,替我卸了他一条腿,叫他知道吃里扒外是个什么下场!
好嘞!陶杯应了一声,宋研竹快速走着,只听身后张铁树的哀叫声,高夫人的哭泣声,还有隐隐约约村民传来的咒骂声交织在一块。
来时的心情却与去时的心情大有不同,宋研竹一路望着窗外不吱声,到了府里下了车,对陶杯道:帮我打听个人。附在陶杯耳畔低声说了两句。
不到黄昏的时候,陶杯便回来了,见了宋研竹道:夫人,打听到消息了。
原来,高必旺的女婿赵谦不知是从哪儿得知高夫人寻到文书的事情,当夜便急急将田地卖了,卖的也不是这旁人,正是他的远房舅舅,姓朱,是九王府的管事。
听说这位朱管事是九王身边的红人,行事为人嚣张跋扈。赵谦卖这片地与他也是半卖半送,讨个人情罢了。也是巧了,我寻到他时,那个赵谦恰好同朱管事在大舅爷的金玉食坊喝酒,二人正好说起那片地的事情,朱管事说,那地他已经卖了,若是高夫人要闹,便让她寻买主闹去,左右与他无关。他还说
陶杯顿了顿,打量宋研竹,宋研竹沉声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府衙他已经打好了招呼,高恪就是闹一辈子,也别想从赵谦手里得到半点财产!
恬不知耻!宋研竹站起来踱了两步,越发觉得气愤:真是倒了血霉了,好好地收了金氏一份大礼,没想到竟牵扯出这么多事端来。若是金氏知道了,怕又得难过一阵子!又想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过就是九王府的管事,竟就这么藐视众生,轻贱他人!明知道地是块烫手山芋,却还卖给旁人,一推四五六了!更加窝囊的是,论起来她还是九王爷的小姨子,竟被九王府里的人坑了!
初夏见她气得满面通红,劝慰道:按奴婢看来,这事儿也不难办。小姐若是愿意,便去问问宋侧妃。没有让自家下人坑骗自家姐妹的道理!
你不晓得宋研竹迟疑道。一想到几次同九王爷擦肩而过,还险些嫁给九王爷,她便觉得心里发虚。
陶杯也在一旁道:按我说去找宋侧妃也是可以,免得到时候闹起来伤了姐妹和气,只是,听说九王爷近来都在苏州,怕是不在府里,宋侧妃也做不得主!
九王爷不在京师?宋研竹眼睛一亮,对陶杯道:替我准备一张拜帖,再备些厚礼,咱们这就去拜访宋侧妃去!
马车一路疾行,宋研竹到九王府时,正是烈日当头,王府里的婢女带着她绕了许久,才在花园里找到宋欢竹。宋研竹站定了,只见阳光落在宋欢竹身上,锦衣华服,妆容精致,站在花丛里,就像是一副画一般。可惜的是,她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浓浓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