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段时间没开过了。
裴溪闻系上安全带,只叫她慢点开,林见鹿揶揄他,她开得肯定比他慢。
去哪?林见鹿问。
裴溪闻淡声:医院。
林见鹿看他一眼,却还是什么也没问,发动车子开往了医院。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纵使林见鹿有好奇和疑问,但她也深知裴溪闻的私事不是她该了解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好几次等待红绿灯的间隙林见鹿偏头看他,裴溪闻都只是低垂着眼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神情,仿佛十几分钟前那个发了疯的人不是他一般。
林见鹿觉得自己了解他还是了解得太少了。
抵达了医院,林见鹿把车停在医院门口的露天停车场。
你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林见鹿说。
裴溪闻解开安全带,偏头看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来,可能会很晚,你要不先回去吧。
林见鹿笑了笑,没事啊,我就算回家也还是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等你,你快上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裴溪闻看了她片刻,伸手过来将她揽进怀里,然后低头舔舐了一下她唇瓣上的伤口。
疼么?他问。
林见鹿低眸,不疼。
抱歉。
没关系。
裴溪闻吻了吻她,这才松开人下了车。
裴溪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深夜的医院仍旧是灯火通明,偶尔几辆拉着急促警报的救护车匆匆驶进,就好像是即将消失的生命那般,稍不留神就会逝去。
林见鹿不喜欢来医院,上一次来医院还是她在虞镇过敏的那次,如果不是那时候情况危急,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医院。
原因无他,只是她不喜欢这个地方。
她七岁那年,也是这样被亲戚匆匆接到医院,他们告诉她,她爸爸出事了,可能要死了,让她去见爸爸最后一面。
七岁的林见鹿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当她看见躺在病床上浑身是血的父亲时,她感到的只有无边的恐惧,她不知道那种恐惧来自哪里,她只是本能地不愿面对。
她和父亲还是没见上最后一面,当她到医院后没多久,医生就宣告了死亡。
紧接着那一年,她又迎来了爷爷的离去,那时林见鹿才懂了死亡的意义,死亡就是,这个人,在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了。
林见鹿不知道裴溪闻是不是在经历这样的事,如果是,那她知道裴溪闻现在最需要的是陪伴,虽然可能他并不需要她的陪伴。
林见鹿望向窗外,目光无所依地落在城市的五光十色中,良久之后,她闭上眼,往后靠在座椅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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