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没有解释他能闻出瓶子上沾的味道,属于奥古身上的味道最重。
他把瓶子丢还给沈雨泽,问:这符号能说明什么?
沈雨泽:我不知道,但也许奥古知道,或许能问出一些和我们的过去有关的信息你不好奇吗?
恺垂眼沉思片刻,站了起来。
沈雨泽以为他会继续无动于衷,但恺随手穿了件外套,对他说了句等着,就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这可是四层!
沈雨泽扑向窗台探出头,见恺轻轻松松地落在地上,几下跳跃,就在黑夜里消失了身影。
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不一会儿,恺就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人,那人一头长及肩颈的乱发,满脸脏乎乎的,嘴上长着圈胡茬子,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恺把他丢在沈雨泽跟前,他立即哭天抢地地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沈雨泽:
他就是奥古,恺染了一身外头的寒气,一脸肃杀地站在奥古身后,对沈雨泽道,问吧。
你先起来吧。沈雨泽把瓶子递给奥古,问,这个瓶子是你的吗?
奥古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是我的,昨天下午乔用十块面包和五条肉从我手里换走的!
沈雨泽露出瓶子底部:既然是你的,那你知不知道这瓶子底部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么?
奥古一愣,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沈雨泽凝眉一想,再问:那你又是从谁手上拿到这个瓶子的?
奥古吞吞吐吐道:我、我不记得了,我在地上捡的。
捡的?沈雨泽眉头一跳,乔说这是稀罕物,哪有这么容易捡?
恺一把抓起奥古的后领,冷声提醒:说实话。
奥古打了个哆嗦,拽着几乎勒住自己的衣领道:我说!我说!是大半年前,我们几个人从兰迪身上抢的,他被我们打了,这个小瓶子从他身上掉了出来,别人没注意,就被我捡了!不要杀我
恺和沈雨泽对视了一眼,松开奥古。
奥古吓得浑身瑟缩,伏在地上拼命喘气,不敢抬头。
沈雨泽问恺:兰迪又是谁?
佐伊斯俱乐部一个特殊会员带来的人,恺看向沈雨泽,道,和你一样,曾经输了游戏被留在这里三个月,不过他已经回去了,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来过,你没见过他。
沈雨泽心中一凉,那他今后还有希望看见那个叫兰迪的人么?
恺也不确定,所以什么都没说。
他们把奥古放了,临走时沈雨泽给了他一些吃的,奥古惶恐地收下后扭头就跑。
恺看着沈雨泽的举动,虽然没有阻拦,却破天荒地讲了一句自己的生存哲学:在这个地方,善良会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沈雨泽明白,自己拿恺的食物分配去接济别人这种事很蠢也很自以为是,但是,那些食物他们本来就吃不完,放久会坏,丢了也是丢了,就当感谢奥古给的信息,也不算太过分。
何况那家伙看上去已经很瘦了,虽说他靠这瓶药从乔手上换到了些食物,但维持不了太久
当然,沈雨泽不会对恺解释这些理由,他只是答了一句:我不会一直在这个地方。
恺有些愣然,但转瞬就冷着脸不理他了。
沈雨泽兀自下楼,难得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正辗转反侧,沈雨泽忽见恺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对方站在三层的楼梯口,安静地盯着他。
沈雨泽吓得倒吸了口气:你干什么!?
恺吩咐道:上来睡。
第二十七章
沈雨泽大脑有些发僵, 撑起身子道:我在这里睡挺好的
哪料到恺二话不说就朝他走来,抓住他的胳膊想强行拖他上楼。
沈雨泽这几天被关在塔里,想调查和打探的事毫无进展, 本就有些心烦气躁。眼下恺的莫名其妙的行为更是让他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想到白天乔的误会, 想到自己这么多天的退让,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
你干嘛!?沈雨泽满脸怒容地打开对方的手。
恺眉心一蹙, 似乎也没料到沈雨泽敢反抗, 一下将他扑倒在床上。
一股危机感涌上沈雨泽的心头, 让他越发怒不可遏他是在脑海中浮现过恺的身影,但这不代表能无止境地容忍一个无法理喻的人。
他拼尽全力挣扎起来, 为了摆脱恺的控制, 毫无章法地乱扑乱挠, 扑腾间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 抬起膝盖就狠狠地往上顶去!
恺猝不及防被攻击到要害处, 浑身一震,喉间发出一声闷哼。
他没有退开,反而被这个动作激怒了, 一瞬间丧失了神智,野兽般迅猛地捉住沈雨泽挥舞的手臂,一边紧紧压制住对方,一边伸出一拳准备攻击。
沈雨泽已然被对方陡然间迸发的杀意惊住了, 在对方伸出拳头的一瞬间,他就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肌肉紧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恺收住了拳头。
他面色铁青地瞪着沈雨泽, 燃烧的怒火与微弱的理智在脑海里纠缠这个人身上有自己熟悉的味道,他不能杀他。
可这家伙如此可恶,他不听话,想离开,还敢抬腿踢了自己最要命的地方!
暴虐的情绪在身体里流窜,无法发泄,又忍不住,便转化成一股强烈的征服欲。
恺眼底眸光一闪,按着沈雨泽的肩膀伏下身,一口咬住了对方正快速起伏的脆弱脖颈。
啊沈雨泽痛呼出声。
恺咬得很狠,牙齿一瞬间刺穿了他的皮肤。
沈雨泽大口呼吸,整个人不自主地痉挛着,不知道是因为恐惧、生气,还是惊愕自己的预感成了真恺真的打算咬死他!
恺尝到了血液的腥甜,口齿间弥漫着浓郁的属于沈雨泽的味道。
在享受过在那种气息包围下的安心感后,他就彻底上了瘾,一天比一天更眷恋这样的滋味。
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不,他绝不会再放他走了。
他紧紧地扣着沈雨泽的肩膀,感受得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吮咬而浑身发颤,这种对身下猎物全然的控制感让他安心,让他浑身舒畅
待恺恢复了神志,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松了口,却仍压着身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