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他在心里说,再不躺下,我就要昏倒了。
这时,一只手臂蓦地横在陈渊面前,K皱眉看向他:去哪儿了,脸色怎么这样差?
作者有话要说:emmm,如果我现在还说这是沙雕美食文,你们会信吗?
周四见哈,头秃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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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知是K交代的,还是碰巧,三人间的病房里,只有陈渊一个病人。
K安顿陈渊睡下后,又送走了天目,再转身过来时,陈渊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双眼发直地靠坐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本就瘦,病了两天连下巴都尖了,双唇苍白脱皮,锁骨伶仃得瘆人。
K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拖了把椅子坐到陈渊身边,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头,眼神瞟到床头柜上的饭盒,总算找到了话题:那个,粥还吃得惯吗?我学你的做法加了盐和那个草。
陈渊的眼珠转了转,呼出一口气,挺好,你有当厨子的天分。
K嘴角翘了翘,很快又耷下来,盯着陈渊说:城里情况特殊,医生可能不会给你用药,你要多喝水,温度才能降下去
楼上那个用的什么?
陈渊蓦然打断K的话,转过头静静地看向他,漆黑的眼瞳里没有一丝光。
没头没尾的一句,可K就是听懂了。
他垂下眼睑,躲开陈渊的视线,淡道:一氧化碳。有时家属无法接受当场击|杀,死活求着我们把人救回来,在进入二期尸变前,还能陪36小时。这个法子成本最低,速度最快。
一氧化碳,果真是这个。
陈渊怔了许久,往后仰头靠在床头栏杆上,闭上了眼。
会大小便失禁的
陈渊轻声吐出这么一句,心疼巴旦木姐姐走前的不体面。他眼眶发酸,却没有泪意,胸口像压了千斤巨石,憋闷得呼吸不畅。
K顾及他在病中,不愿跟他多谈这些,扯开话题叮嘱他留意多体温。
要是反复起烧,就让郭医生再给你吊水,他自己制的中药不好吃,但有时还管用,你要受得了,就找他
会死的。
陈渊抬手遮了眼,双唇翕动,带点神经质地重复:会死的,这城里的所有人。丧尸不来,联邦也会搞死你们。这座城无法自给自足,生死得靠运输队,灭城是迟早的事。
K倏地住了口,沉默半晌后,低声道:很多年前,白叔就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城里资源比现在富裕得多,没人理他,大家都坚信联邦不会抛下任何一座城。
后来,被导弹轰掉的城越来越多,能跟外界有联系的都逃了,带着他们搜刮到资源一起。剩下的人才开始有危机感,但那时已经晚了,城里剩下的运力只够带走一半的人。谁也不能决定带哪些人走,出走的事就搁置了。
陈渊的体温又上来了,气短胸闷又晕晕沉沉的,他偏过头看了眼K,问:你们城主呢?他不能做决定?
城主?
K抬了抬眉,嘴角讥诮上扬,他就在三楼,你要去见见他吗?
陈渊:?
K皱眉回忆:他那病叫什么阿茨、默
阿尔茨海默。
陈渊垂下头,历经现实反复毒打的心,接近罢工边缘了。
这时,门响了三声,一个小护士推开门探了大半个身子进来,瞅了瞅陈渊的床头,开口:K队,问下你朋友那东西还要不要,刘奶奶说想尝尝这个什么粥。
K立刻起身收拾饭盒:拿给她吧。接着他转身对陈渊说:晚点我再给你送来。
陈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啪地按下饭盒,动作太快惹得他气息不稳:这、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
K眉头一皱,低声道:刘奶奶卧床很多年了,你让一口给老人家。
我我重新给她做,现在就做!
陈渊吼出这句后,眼冒金星,愣是缓了十几秒才能顺利呼吸。
他大口喘着气,翻身下床,哆哆嗦嗦地找鞋穿,被K一把按住:你现在还站得起来吗?瞎折腾什么!
陈渊费力抬起头,不出汗的高热把他头颈蒸得一片粉红,他像条离水的鱼,张嘴换了好几口气,盯着K缓缓开口:除了这个,别的我还能做什么呢?
他的肩膀在K的掌心下微颤,K深深看了眼那双泛红的眼眶,抬起了手。
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字数没算对,更半张哈~
应该在11号入v,v前还会有两章。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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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医疗队的病人没陈渊预想的多,城里人除了大出血或者晕倒,基本不会找医生,他们早习惯小伤小痛,也会自觉把珍惜的药品留给更需要的人。
住院病人被安排在医疗队旁边的三层小白楼里,大多是丧失行动力的老人,无亲无故,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
找陈渊讨粥吃的刘奶奶,是F23114的原住民,说一口没人能听懂的普通话,对提着热粥而来的陈渊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那病房里全是癌症病人,惧光怕风,窗户关得死,一屋子难闻的怪味,熏得陈渊直皱眉。
他进屋后,先是打开窗户透气,再揭开饭盒盖,让鸡粥的香气溢开,惹得几个病床都有了动静,纷纷转身侧目,朝他望过来。
陈渊坐到刘奶奶床边,一边鸡同鸭讲地跟她聊着天,一边喂了她小半碗粥。
刘奶奶牙齿没几颗了,用嘴唇抿着味道,朝陈渊竖起大拇指:好好味呀,后生仔得好犀利呀!
陈渊看着她鸡爪一样的手指,和蜡黄干瘪的脸,挤出笑容:您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做给您吃。
后生仔,那是什么能给我尝一口吗?
小伙子,我也想尝尝。
哥哥,我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能把这个香香的东西让她吃一点吗?
病痛削弱麻木了人的五感,长期卧床加注射针药则让人有饱腹感,好多病人住进来以后,因为厌食又患上了各种胃病,护士们每天拿着营养剂从走廊这头求到那一头,肯吃东西的寥寥无几。
陈渊带着他做的食物一出现,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如墨黑夜,追逐烹煮过的肉菜香气,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渴望,便是行将就木的躯壳,蓦然闻到煎炒鸡蛋的油香,也会忍不住耸耸鼻子,问一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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