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整个教室的人都早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他们三人。
初天心冷笑一声,看着向择川,话语不无讽刺:我女儿不知道,你身为向家的继承人,不会不知道吧?
向择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一副默认的样子。
霎时初念的心凉了半截。
什么意思?初念浑身颤抖着,着急地问他们,哭叫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哼。初天心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对着初念,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就是向家害的我们家破产!
仿佛头顶响起一个巨雷,初念脑中轰隆一声,彻底傻在了那里,呆呆地看向向择川。
她之前一直过着小公主的生活,直到猝不及防,家中破产,父母离婚,债主轮番讨债,父亲昏昏沉沉母亲走得决绝,而她夜夜惊醒,枕头都是湿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向家吗?
向择川作为向家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一直知情的吗?
初念颤抖着眼睫看着向择川,希望他可以说出一些否定的话来,好证明自己父亲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
他还是个少年,怎么可能左右公司的决策,肯定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初念脖子酸痛,向择川才开口,语气冰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初先生,商场如战场,你可以仇视我,但我没有义务让着你。
他的目光扫过失魂落魄的小姑娘,面无表情道:打压初家的决定由我做出,但只是我计划的一小部分罢了,初先生不必如此自以为是。
他的话语里的嘲讽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向家家大业大,把别人家随随便便整到破产,也不过是一个小目标罢了。
一股凉气沿着脊椎骨爬上初念的脊背,明明秋天并不太冷,她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所谓的豪门,果然跟传闻的一样,是没有心的
初念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茫然地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手的水渍。
奇怪,明明没有下雨啊?
耳边传来初天心针锋相对的话语:听说因为这个决策,向公子的商业能力得到了全家族的肯定,想必向公子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吧。
向择川漠然:初先生过奖。
随后他看都没有看初念一眼,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了。
初念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样瘫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流,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只能用力拿指甲掐自己。
等被初天心拉起来的时候,初念才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已经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但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初天心把女儿背上车,叹一口气,幽幽道:我本来也不知道你同桌就是他,今天听说上次抄袭那个人又打人了,我就打听了一下,谁想到
初念坐在后座,默不作声,只是时不时低声抽噎,手里紧紧攥着一团纸巾,已经皱到看不出原本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