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那行宫,想看看我父亲当年骑马打猎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乌雅抱来一只才出生不久的小羊羔放到我怀里,要我和她一起挤羊奶。
小羊儿在我怀里咩咩的叫着,白云悠悠天高云阔,我突然就不想回京,也不想回陈家村,我那儿都不想去,只想呆在鸳鸯淖。
张君道:我懂!
如玉争辩道:你不懂。我不是为了赵荡才留在那儿的,我只是单纯的,想留在那儿。
张君默了片刻道:若你喜欢,等往后闲了,我带着你和初一去,住一整个夏天。
如玉另取初一那幅肖像来,盖上鸳鸯淖的画儿,低头舌抵着唇,舔磨得许久说道:要说赵荡有没有起过那种心思,有。咱们是那样分开的,我没有想过再回京,但我也没有想过接受他,我们是表亲,我怕生出不好的孩子来,所以后来,过了两三个月,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更不可能了。
她并不是为了想要替他守贞,只是单纯的不会接受赵荡而已。
这样的话,无论你信不信,我只说一次。如玉又补了一句。
我信!
他转身往房门上走着,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准备件衣服,你得跟我出去一趟。
如玉也不知张君是否真的相信自己,她说的也许听起来有些刺耳,但完全是实言。她下意识问道:要不要带初一?
张君摇头:初一叫乳母看着既可,咱们骑马,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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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如玉喂饱了初一,依依不舍放下初一,因知是远行,所以特地选了半幅面能骑马的裙子,将一头长发束高挽紧,似道姑般只插一枚玉簪,也不带婢,一人要往府外。
半路遇张诚,他轻呵一声道:二嫂今日可真漂亮!
如玉习惯他这夸赞,见他缂丝边儿的月白袍子袖口沾着一抹血迹,皱眉问道:你大清早应当才换过衣服,袖子上怎会有血迹?
张诚显然自己也有些吃惊,肘起腕子才看到那抹血,下意识掸了掸道:昨夜跟着大哥去捉了几个金人,大约是溅的血,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上,我一般都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如玉一笑,欲走,张诚在身后喊道:如玉,可还记得西京那豆浆娘子?
如玉回头,见空中一道银光划过,下意识伸手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