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开始吹奏,手指在上面像跳舞一样来回滑动着,开始时,这箫在呜咽,发出的都是幽鸣,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地上形成了一个孤单的身影,衬着箫声,直感染得周边的鸟雀啼血。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青山绿水,情感出了变化,沉溺于哀伤当中并非是她作风,曲子的格局变得大气,仿佛看到一个江湖侠客在竹林间舞剑,竹叶一片片落下,在那林中分明还有一张石桌,上面卧着几个酒坛,连风也在做伴奏,河流缓缓淌过,水流激石的声音空灵欢乐,调和了箫本身的幽怨。
她吹了很久,一直到喉咙干哑发不出声音才作罢,依旧穿着她那孝服,慢慢走回了她的酒楼。
姑娘走后,掌柜的生活似乎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惯常穿的红衣换成了白衫,该笑还是会笑,捉弄人的本事也见长,似乎是把姑娘那本事给继承下来了,每日里少了姑娘跟掌柜斗嘴,这酒楼里的欢乐便少了些。
姑娘跟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并不算亲近,不过她将这里当成了家,也从未为难过他们,偶尔还会露出些傻气,比如随便将糖或者糕点塞给他们,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他们自当不会肖想姑娘,只不过姑娘时常在外行走,如此这般免不得惹下麻烦,怪不得掌柜时常教育她要克制,不要随便惹桃花债,那时掌柜气急,喊了声老不死的,结果掌柜居然越喊越开心,将老不死的喊成了习惯,而他们,也听成了习惯……
掌柜后来出了趟酒楼,那是他们难得见她出远门,直接离开了三个月,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见到她回来时很是开心,还有,那个姑娘又来了。
傅青松照习惯在后院吹箫,宋妍书未经通报直接闯进了后院,傅青松按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剑,让下属退了出去。
“伤我手下炸我地牢的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她亲自来?”
傅青松看着她,并无直接回应,眼神中都是杀意,“我还欠她承诺,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宋妍书心里也有了些猜测,不过她还是自欺欺人道:“她是不是伤还没好,下不了床,所以要你帮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宋妍书走近了道:“她在哪里,我求你带我去见她。”
傅青松这时是坐着,气势却强压着宋妍书,“你且告诉我,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宋妍书的表情当即绷不住了,宋家的第二掌权人,就这样无助地蹲在地上,“我喜欢她,喜欢了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