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曲小娘子你可算出楼了。”眼睛比嘴皮子还尖锐的老鸨儿顾不得埋头找洞的沈妉心,赶忙迎了过去。
一听是那位同样被老鸨儿赶上床的苦命女子,沈妉心不由自主的转身望去。红衣魅影,婀娜身段,三千青丝,配上那一张艳绝四方的容貌,宛如只现于书中的狐媚妖精。
沈妉心仿佛听见耳畔一阵男子的欢呼叫好声,天底下没几个男子能在见到她时坐怀不乱。可惜沈妉心是个女的,就算爱好女,也不妨碍她做一回柳下惠。只是那痴迷的眼神,让女子并非如此认为。
“先生。”采沁小声轻唤。
沈妉心咽了下口水,憨傻一笑。
曲兮兮对于这个入了内庭的男子无甚好感,秀媚微皱,对老鸨儿道:“妈妈,不是登台前谁也不见么?”
一边是蔡大家关门弟子,六皇子殿下亲自领来的人。一边是艳绝四方,楼里的摇钱树,老鸨儿竟一时进退两难,只得打了个哈哈:“无妨无妨,终归今夜你是归这位沈先生的,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趾高气扬的曲兮兮闻言,多打量了衣着独特的沈妉心几眼。沈妉心好似宋明月附身,不敢与之对视,低头看着脚面。猛然间一阵馨香袭来,沈妉心抬头看去与曲兮兮四目相对。前者顿时失神,后者冷哼一声衣袂飘飘乘风而去。
老鸨儿许是没见过这般唯唯诺诺的男子,好言提醒:“先生,还是先回吧。”
沈妉心与曲兮兮几乎同时出现,人声如潮中六皇子殿下还是先瞧了沈妉心一眼,见她面如纸色,忍不住问道:“先生伤的不轻?”
再如何心思玲珑的采沁儿也不知如何应答,怎么说?是说色心大过胆自个儿拂了自个儿的脸面?还是说被艳绝四方的曲兮兮小娘子轻看了去?
沈妉心沉默不语,看着楼底下形色各异的出笼野兽,目光停在了台上罪魁祸首的曲兮兮身上。这女子无论生的在哪儿,都不是个能安分守己过日子的良家妇女。美虽美矣,可沈妉心就是不喜欢这种花茎上带刺儿的野花。何况这花儿还没来由的扎了她一下,此时无论台上的女子如何倾倒众生,她就是看着不顺眼。
“殿下当真愿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一掷千金?”沈妉心忽然开口。
赵氶望了一眼楼下,不多不少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然笑道:“先生这话不对,我是为了先生才不在乎这几个银钱,换作旁人哪怕是为了自身,千两黄金我还是有所顾虑,毕竟比不得挥金如土的四皇姐。”
不怕女子蛮横不讲理,就怕男子心机深似海。沈妉心回以微笑:“承蒙殿下垂爱,今夜若是让殿下如此破费倒是在下愧不敢当。本是随殿下来开开眼界,寻寻雅兴,本末倒置岂不无趣?不如这样,在下听闻八百里巷的姑娘各有不凡,劳烦殿下出面发话,百两黄金外加一样物件,只要那物件曲兮兮姑娘瞧的上眼,那便算夺了头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