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米哭笑不得:“爷爷,今年我们家买了不少地,上次我从京城回来去看了,佃户们都挺好…只是,我们家一共就这几口人,吃不了那么多粮食啊,要那么多地做什么?而且,每年税收那么猛,买地不划算…”
“怎么不划算!”范福才很倔强,“我们是庄稼人,哪个庄稼人没有地?没有地种什么?小米啊,我知道你看病能挣钱,可是,你看,治病也不是一直的,对不对?比如说这次,你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地不一样啊,就算你眼睛看不见,明年秋天,还是能收获庄稼,对不对?”
范小米一时语噎,她不想跟范福才吵架,就没说话,买人的话题一时就这么搁浅了。
范福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好不容易把范福才送走,范小米叹了一口气,对罗管娘说道:“爷爷思想太保守了,二姐,不如我们让楚夫人帮我们买几个人吧!溧阳府我们也不熟悉,我眼睛还看不见,带着满满,一来一回太麻烦了!”
罗管娘:“你觉得好就行!”
接下来的几天,范小米专心照顾楚谦之,在她的照顾下,楚谦之渐渐能看清楚了,楚芸熹也就放心了。
当楚芸熹知道范小米想买人时,一口就应承下了,但她心里却想,范家根基浅,不知根知底的人,如何放心大胆买回来照顾谦之的孩子?她心里有了个想法,等着跟楚谦之提一嘴。
这天晚上,楚谦之和楚芸熹姐弟二人单独呆在屋子里,楚谦之沉着脸对楚芸熹道:“姐,现在我走不开,父亲的案子不出意外的话,圣上会重新审理,父亲那边,就麻烦你看着点,等他出了大牢,把他接回家…至于楚濂之,你先让人把他好好看管起来,等我伤好,再来处理…”
楚芸熹不时点头,姐弟两一说就是半个时辰,末了,楚芸熹道:“爹年纪大了,楚家,迟早都得你撑起来,圣上信任你,你就好好做!家里那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楚谦之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着实可恨,“等父亲出来以后,让他自己看着办吧!楚濂之肯定不能继续在家里,等我好了,把他打发回乡守坟吧!”
提起回乡祭祖,楚谦之就恨不得一脚踹死楚濂之,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如今他和范小米已经成亲了,哪里用得着无名无分住在一起。
说完楚家的事,楚芸熹想了想,对楚谦之说道:“谦之,那小米这里…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我的意思是…”
楚谦之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沉沉地盯着楚芸熹:“姐,你没忘吧,小米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等我好了,父亲的案子彻底了结,我和她,也该成亲了!”
楚芸熹半饷没说出话来,自己的弟弟,她是最了解不过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怎么说你也完成了这么大的案子,圣上应该不会让你在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待很久,只要你自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也不能动摇你,是吧?”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怎么跟大家说?小米呢,人很好,什么都好,但未婚生子,毕竟是她的污点,传扬出去,我担心对你的名声不好。谦之,你现在不比以往,只是楚家的大少爷,你不仅仅是楚家少爷,更是圣上宠信的臣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