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里放了盐,什么血都能溶,不是范小米心里不确定,而是现代的遗传学告诉她,哪怕父母都是一样的血型,生出来的孩子,还有可能是别的血型,她不想在这样大的场合,让满满承受不该他承受的压力。
楚谦之眼神微闪,他低头看着熟睡的满满,再仰起头看了一眼范小米,手迅速在满满弄点食指扎了一下,瞬间,满满就憋着嘴,哭着醒来,范小米心疼死了,但还是死死握着他的小手,等楚谦之挤了一滴血在清水里,范小米才飞快把满满的手抢过来。
满满疼,一直挣扎,范小米心在滴血,她轻声哄着满满:“没事的没事的,满满,娘亲在啊,娘亲在,不疼,不疼,娘给你上药啊!”
婉秋急忙送上药,范小米握住满满的手,给满满包扎起来,等包扎好了,满满也不哭了!
“溶了,溶了!”
“是啊,大家快看,溶了!”
“怎么不溶,你们看看那孩子,长得和楚大人一模一样,要说不是他的孩子,我都不相信!这些人就是造谣,人家两口子的事,干什么搞的全城皆知?”
“可不就是,闹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孩子一看就是楚大人的,怎么可能不是!”
“…”
范福才松了一口气,楚芸熹笑着对范小米说道:“没事了小米,没事了,外面冷,你抱着孩子先进马车!”
范小米抱着满满,没有听从楚芸熹的话,而是抱着满满转过身来,对着皇宫的午门,轻轻跪了下来:“民女范氏小米,被众多百姓冤枉,但民女心中无怨!唯有我的孩子,他尚不足两岁,还牙牙学语,不应该承受这样的风言风语,今日,民女斗胆,还请皇上为民女做主!民女是您的子民,我的儿子,也是您的子民,受您庇护,同为您的子民,还请皇上为我们伸冤!”
楚谦之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将青花瓷的大碗递给环琪,刚刚叮嘱环琪将大碗清理干净,一转身就看到范小米跪在地上,她大红色的嫁衣在人群中那么耀眼,那倔强的眼神和不屈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楚谦之的眼睛。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他只知道满满于她而言,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胜过这世上的任何人,哪怕是对他,范小米顶多只是有好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居然当着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要一个公正!
她勇气极佳,哪怕是以前的楚盛容,他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这样的话,范小米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乡下女子,竟然为了孩子,做到这一步!
宫门上的皇上,不由得挑眉,他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可那个身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子,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为了孩子,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一个母亲!
他对宦官说了几句,宦官很快就跑了下来。
“褚公公,您怎么来了!”
有人认出了这个宦官,他正是伺候皇上几十年的褚公公,他小跑着来到楚谦之面前,微微颔首:“楚大人,快些将令夫人搀扶起来吧,圣上口谕,地上凉!今日之事,皆因百姓愚昧无知,才惹出这等祸事来,楚小公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你的儿子,还请早些写上楚家族谱,方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