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快乐,也不悲哀。
因为这个人是白星,她愿意。
可白星折腾了半天,江书卿身上还是一片衣料也没少,她连发泄欲望,都舍不得太用力,却给了江书卿一种污浊的感觉,让彼此在黑暗里幻灭,一点美好也别留。
江书卿的唇被一遍又一遍地吻过,发红发麻,明明身体在发热,就是不肯放下她的矜贵。
其实,不过是她的自尊在隐隐作疼。
空气里是白茶兰花的香薰味道。
身上很温暖,可江书卿却在这个孤独的刹那突然认清了自己,她双手突然覆上了白星的脸,在沉寂中看她,尽力地让自己美丽动人。
就是这样的。
空气里悠悠扬扬地浮荡着江书卿的声音:“白星,以后你就是别人的了。”
记忆里有朝阳。
江书卿永远在白星的十七岁熠熠生辉,她失去的那些东西,想来也不过尔尔。
白星陡然醒神,她缓慢地放开了江书卿。
连起身都没了什么力气,声音僵冷:“你走吧。”
应该是躺在一条干涸的河床上,江书卿一言不发地起来,肉体是迷茫的,不放浪,这是让人没兴趣了。
江书卿的自尊心几乎要被践踏完毕,她甚至也顾不上捋平衣服上的褶皱,往门外走,在手放在门把手的时候,她知道,走出去就意味着遗忘,又问:“所以你为什么不肯碰我?”
头顶是不见一线的灯光。
白星看着江书卿从灯光退到黑暗里,不拖沓。和平常一样,只是一个微凉的夜晚。
好像置身于稠密的黑暗,白星倚在墙上,肩膀颤栗不止,心中郁结难舒,她冲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清净黑漆的天空,哭了。
戒指躺在戒指盒里,不闪光。连月光都带着恻隐之心,不肯扰了这哭湿了衣领的美丽女人。
也许是这时节容易让人软弱。
白星对她说:“因为你让我提不起半分兴致。”
在秋天开始,在春天结束。
往后的日子里,我也只能在你梦里靠岸。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月亮
从此把无穷哀愁蕴藏在废墟里。
白星渐渐明白,人心一旦隐藏起来就很难休憩,倒是不痛不痒。
她拒绝被唤醒,所以人都以为她在遗忘江书卿,她也是。
这两年,白星敛住了身上的急躁劲。
她写“深情似海”,写“坠入爱河”,在夏日找雪,在凛冬等夕阳。留黑长发,架一副方方正正的金丝边眼镜,总是把白衬衫穿得一丝不苟。
人人揣测她,这样一个温雅的年轻作家,能束缚住她的那个“月亮”,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