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半眯着眼睛看着居彬消失在酒吧大门后,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右前方的隐蔽角落。
那里,一个小巧精致的摄像头正精准地对着吧台,沉默地记录着一切。
安晨拨通了电话,语气冰冷,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最迟明天,我就要见报。”
居彬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他看到街道旁开着的充满甜蜜奶油香气的面包房,最上面摆着一排精致的巧克力甜甜圈,浓郁的黑巧克力酱上撒着五颜六色的糖霜,下意识地就买了下来。买完才反应过来,程小天已经离开他了,而他一向对甜食无感,家里并不需要采购这样一份甜腻的糕点。
酒精的作用再次袭来,他大脑混乱茫然地在路边长椅上坐下,用双手撑住了疼痛欲裂的头。
安晨说得没错,嫉妒心像一场大火,已经燃烧得让他发疯了。
其实哪里是什么害怕程小天不相信自己,其实只是他的嫉妒心在作祟而已。
看见他捧在心尖上的宝贝被陈锦征按在身下的那一刻,他大脑充血得一塌糊涂,什么理智都燃烧殆尽了,脑子里只有杀了陈锦征的想法。
真正的、自私又强势的他,程小天从前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怀疑、犹豫、疏离,都无所谓——他并不在乎程小天怎样看他,但程小天要是动了离开他的念头,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他都会义无反顾。
那十五天的日子里,身体里的魔鬼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到后来,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了,所有的意愿都被嫉妒心支配,驱使着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那个人。
他用从未有过的刻薄挑剔的言辞评判他、否定他,嘲笑他的愚蠢笨拙,在他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仍旧强硬地压着他做爱,直到他虚脱无力地晕过去。
他看见他的眼睛,依旧承载着满满的单纯信任,虽然那单纯被悲伤浸润得染上了青黑阴郁的色彩。
他终究还是走了,在陈锦征骑士般的护卫姿态下。仿佛他们才是相爱许久却被怪物阻挠的恋人。
而他,变成了那头疯狂的、毫无理智的怪兽。
程小天被陈锦征安排在公司里整理文案,做装订合约书、整理活页夹一类的工作。
陈锦征公司里的人大都是原先从陈阅的本部派下来的,精英中的精英,无论平时如何嬉笑打闹,工作起来基本都是非常严肃认真的性格,足以看出陈阅对自己这个弟弟有多重视。
只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初来乍到的程小天视若无睹,不会刻意排挤但也懒得主动招呼他。程小天起先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有一次下班后返回公司拿东西,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偶然听见公司的两个男性员工说笑的声音:“这个月第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