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天转头对居彬说:“你给公关团队增加工作量了,要加钱吗?”
居彬坐在床头狠命地吸烟,一根接着一根,脚底下全是散落的烟头。
程小天说:“你去开发布会吧,就说是误会,我只是你一个普通朋友,你和陈锦征已经说开合好了。”
居彬并不接受他的建议,脸色阴沉:“闭嘴。”
在别墅里,黑夜变得极其漫长。程小天有时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在窗帘上暖烘烘的热度,但是他不喜欢在拉开窗帘的时候看到监狱铁栏杆般的防盗窗,于是宁可待在昏暗的卧室里发呆。
程小天渐渐地开始吃不下,不是他有意绝食来威胁抗争些什么,而是真的没有食欲,看见从前喜欢的海鲜也丝毫提不起兴趣,昏暗的冷调光为食物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看着餐碟里的食物,就像看着一碟又一碟的蜡具。
居彬意识到了他对食物的抗拒,他开始强迫程小天每天吞下定量的饭菜,程小天被他强迫着张开嘴巴吞下一大口米饭,立刻就会露出痛苦的想要呕吐的神色。
居彬干脆直接将饭菜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不容拒绝地强硬地吻了上去。
程小天摇着头拼命拒绝,唇齿摩擦推拒间,饭菜被居彬用舌尖顶入喉咙口,程小天被呛到,剧烈地弯腰咳嗽,刺激得眼角全是受尽欺负后的红色。眼角的泪光愤怒而无力地闪烁。
居彬冷冷地说:“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自己选。”
程小天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干嚼,把白米饭吞咽进去,喉咙被摩擦得干疼,还是没有停下来,塞完米饭塞蔬菜,汤汁沿着嘴角顺流而下,滴落在裤子上,程小天恍然未觉,直到居彬用力从他手中抢回餐碟,狠狠地摔在地上。
刚开始,程小天曾经试图向居彬解释那晚发生的一切。他喝醉了,所以没了防备,完全情有可原。
刚想开口的一刹那他想起了安晨,喉中一窒,便又把话吞了进去。
居彬之外,他很少再见到其他人,除了秘书。
有几次秘书来家里取文件,居彬一点都没有回避他,直接在客厅里与秘书谈事,包括公司的账目明细、合作案企划、如何引导网络舆论等等。
程小天觉得居彬这样做实在有些刻意,也很可笑,像是故意做给他看、让他放心一般。
他的反应比往常更平静,不听不问,戴着耳机缩在沙发里旁若无人地打游戏,平静得到了可怖的地步,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秘书离开关上门的一刹那,他声音极轻地自言自语道:“……我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