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工坊里的那位管事看见这把剑,当即将人和剑都扣了下来。
铁匠甚是不服,百般挣扎,被失手一剑捅死在后堂。
这把名剑的首度开光,就是饮了锻造者的鲜血。
工坊管事眼见事情闹大,索性就说成是铁匠从工坊偷走了这把名剑,将罪名栽赃了出去,逼迫着铁匠的儿子也签了卖身契。
铁匠妻子因为受不了周边人的指指点点,也上吊自尽了。
风里鹰那天搬完砖回来才知道,一块陨铁,最后竟闹得别人家破人亡。
别人不知内里详情,但风里鹰可是将锻剑的过程都看在眼里的。
他一生气,这天晚上就把剑给偷了。
顺便揍了管事一顿。
过了两天,风里鹰搬着砖,又想起这事儿了,又觉生气。
又去揍了管事一顿。
又过了一天,风里鹰喝着水,又突然生气了。
管事后背一凉。
如此半个月后,那管事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就重病卧床了,奄奄一息的时候还在说:鬼有鬼有鬼天天晚上来找我,救命啊!
以风里鹰的轻功,原本没有人发现他的。
但他后来去探望铁匠的儿子,发现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已经神志不清了。
逢人就说俺爹没有偷东西,饭也不会好好吃,就知道埋头打铁,好可怜的啊。风里鹰低落地说,他卖身契都签了,身上连个路引都没的。我就算把人偷出来,他也没的活路。我实在没法子,就自己出面把他买回来,改个名字让他跑去青州了。
也是因为那一次出面,风里鹰终于暴露了身份。
工坊和衙门事后调查,发现他是江洋大盗浅色歌的同党,再加上那位管事曾经将偷剑事件定了案,便没有继续彻查,直接出了针对风里鹰的通缉令。
故事说完了。
风里鹰蔫头巴脑的,还有点沉浸在里面,半晌来了一句:都怪我没考虑仔细,下回直接给银子算了。
傅寒洲:这不怪你。
对哦。风里鹰想了想,我这么穷,想给银子也没有的。
傅寒洲叹气:众生皆苦,作恶的毕竟少数。
接着,他就看到风里鹰又看着自己,眼神亮晶晶的。
傅寒洲:?
洲洲,我想风里鹰重新高兴起来,我又想去揍那家伙了!你去不去?
傅寒洲:不了,谢谢。文明人一般不动手。
他更喜欢雇人去揍,像周隐学那样的。
不过,很快他们得知,那名管事已经死了。
并没有死在病榻上。
他怕极了天天晚上来揍他的鬼魂,要死要活地跟着一支商队,打算远走前往东平府。
就在那条道上,整个商队不翼而飞。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甚至流传出了阴兵借道的传言。
往东平府的商道。
傅寒洲的手轻轻摸到了腰带上悬着的一柄小木剑。
小木剑只有拇指大小,却雕琢得很精致。
我大致明白了,傅寒洲道,暂且回书院吧。
叮,系统很快更新了任务信息。
几个聊天聊得正畅快的玩家是一脸懵逼,匆忙跟在傅寒洲后头。
回到书院中,众人都是眼巴巴地围了上来。
玩家们非常好奇任务的进展。
而傅寒洲则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此事兹事体大,我已经通知了官府。我只是一介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也不便参与进去,拖累调查
说到这里,玩家们有点失落地问:啊?就这样不管了吗?
我们任务还没做完的吧
傅寒洲微微一笑,道:我会将手头的线索先交给一位用剑的朋友。假如他有兴趣的话自然会继续追查下去。
说完,他拂袖而走,回到了书阁。
书阁前,呆站着的玩家们经历了一秒的沉思。
然后突然炸锅:
一个用剑的朋友!!!用剑的!!!朋友!!!!
影中剑终于也要拥有姓名了吗?
啊啊啊啊啊果然是奇遇任务!原来七万八绕的线索最后来到了这里,师父在上徒儿来报到了!!!
当日傍晚,傅寒洲还在书阁里易容的时候。
他听到门外传来了君莫问的嚎叫。
君莫问开启碎碎念模式:老傅!傅大哥!傅爷爷!!我也想参加任务!求求了!早知道去一次相亲会错过这么多东西,俺下次再也不去了!我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会2点钟之前去睡觉错过任何奇遇了!我下半辈子一定对您老死心塌地的!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傅寒洲:
片刻后。
风里鹰蹲在君莫问身边,开启复读机模式。
君莫问:洲洲你康康我啊!以后我吃干脆面最后一捧给你!
风里鹰:俺也一样!
君莫问:吃西瓜中间那一勺也给你!
风里鹰:俺也一样!
君莫问:敲核桃你吃核桃仁儿我吃核桃壳
风里鹰:俺也一样!
君莫问:靠!你别以为自己是个NPC就很了不起,你再来一句试试?
风里鹰露齿一笑,比出了玩家最喜欢用的手势
凸
【系统:叮,风里鹰对你的好感度下降10。】
君莫问:呜哇!!我太难了真的太难了!(ˊДˋ)
第23章
对于傅寒洲的易容行为,风里鹰表示一万个理解。
我娘也是的,每次出去打劫都要蒙面干好事不能留名嘛,她是这么说的。风里鹰竖起大拇指,比起来,我们洲洲的技术可要好得多了!
傅寒洲心道:你们什么家庭啊,打劫叫做干好事?
但转念一想,风里鹰这个性格,应该是劫富济贫,也就不说他了。
一会儿,傅寒洲拔出自己惯用的剑长虹看了看。
这回应该是场硬仗。
他想了想道:风里鹰,你那把剑还在吗,暂且借来一用。
这个容易,马上就到!风里鹰很得意地抹了一下鼻子,嘿嘿,那天你不收剑,我又没地方放,就藏在你房梁上啦!
傅寒洲:
可以,这很风里鹰。
这把最终导致铸剑者家破人亡的稀世级宝剑,至今都还没有起名字。
傅寒洲轻轻擦拭着铮亮的剑身,说:你为他起名吧。
风里鹰搓了搓手:我不太会起名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