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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暂且这么定下了。

既然接下来几天都不能去工作,方暇当然要回去农部那儿先交代一下。

等他走后,商钦才伸出手,叫人上前来处理伤口。

只是木刺扎进血肉里,想要挑出来本来就很艰难,这位主子又是这么一个性格,硬着头皮上来的内侍只觉得背后冷汗都浸透了。

他忍着那惧意,压着嗓子请示了一句“是否要请太医来?”,得了上首淡淡的一睇之后也不敢再多言,只狠狠在手臂上掐了一把,才止住了那不断颤抖的手指。

只是挑木刺到底是个精细的活计,内侍这般紧绷之下难免犯错,手稍稍一抖,本来挑刺的针就扎到了别处,伤口撕裂、已经止住的血重又渗出来。那内侍霎时僵住,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还不及请罪,就听上首一句略显不耐地“快些”,他大脑空白、手上却不敢停,几乎是神游着处理完后半段。

最后敷药包扎时,就连一旁侍立的人也跟着长出了口气。

商钦的伤口藏得好,方暇在旁边跟了一天,一直到晚膳时才终于意识到那一下午的别扭感是什么了:商钦一直拿着左手批折子。

方暇:“……”

因为对方用左手的动作实在太自然太流畅,方暇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硬是呆了一下午都没有注意到,知道这会儿面对面吃饭,两人拿筷子的动作顺拐了,他才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商钦抬了抬包扎起来的右手,漫不经心解释:“被碎瓷片划了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划伤会划在手心吗?

这点疑惑只在心中一闪而过,方暇也没有细想,只老父亲一样地嘱咐了句“这几天注意一点,别沾水”,转念又想到自己这几日都会在旁边盯着,也没有强求商钦将这话放在心上。大不了他看着点就是。

商钦倒是笑了一下,很是听话地答应了下来,“好,我记下了。”

方暇一直在商钦这边呆到那位十皇子离开安京都无事发生,平静得好像那天的点数变化只是个错觉。这可能是重生的那位现在自顾都不暇、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办法接近商钦——因为他的主子出事了,也就是那位十皇子。

这位十殿下初到北方水土不服,在那顿接风宴之后就病了,且越病越重,安京这边的大夫没有治好,只能强拖着病体回去南方。

方暇虽然觉得生着病再颠簸一路,就算原本还能好的也都得去半条命,但是对方既然自己要求回去,他们这边再拦着,要是在这边治好了还好,倘若万一出了事儿那真就妥妥的背锅了。商钦和这位师弟又实在没什么手足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自是不会干的。

让方暇颇为意外的是,这个十皇子回到南方之后并就真的好了,非但好了还马不停蹄地请旨一封、主动请求去往封地。要知道在黎朝诸皇子斗争如火如荼的现在,他这远离京城中心的举动就像是主动退出这场大位之争,而且请的还是偏僻的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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