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很棘手,弄不好就会被盯上。
这么一大笔资金的流动,随时可能造成巨大的风险,魄才不愿意做这个替罪羔羊,她只想好好地活着。
顺便看一看这群人如何部署。
“要不要用,完全看你。”
魄不想跟她继续浪费时间。
“呵,你都这样拿捏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同一个屋檐下,往后怎么都要见面的。”信沉声,“你总这样,内部要是内斗了,对谁而言都不好。”
“你少用这些话威胁我,哪一次不是我在前面出生入死,你呢。”
魄笑了,并不掩盖面上这些鄙夷。
她甚至一早就想把这些话跟这个女人说了。
她是忍耐够了。
“……”
“内斗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还不愿意跟你斗呢。”魄勾唇,“拿着你的东西,滚吧,我可不吃你这套。”
信明摆着被羞辱,可这些话,她也没有任何理由辩驳。
因为她知道,要完成眼下这些事情,她必须对魄做出妥协。
她收了魄的东西。
“不要用这副眼神看我。”魄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然我会忍不住从中作梗。”
“你……”
信气死了,她大概也没有想到,魄会如此的无赖。
这种话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都是组织内部的人员,却要弄得老死不相往来。
也不知道她究竟想什么。
但现在,一定要稳住心神才好。
魄看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也就她能做到这般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组织内部越乱越好。
……
安歌见完l之后,就去找了司良沛,她知道师父跟那个男人素来有来往。
害怕会出大事,才过来找那小老头。
司良沛靠在那儿。
“你打听他的事情干什么?”司良沛斜睨了安歌一眼,“他就是我的买家而已,也没有旁的什么事情。”
安歌将信将疑,她并不相信司良沛这番话,甚至于怀疑司良沛在隐瞒什么。
“你跟他,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司良沛移开视线,明显就是心虚了。
他并不想安歌陷入其中,尤其是在面对l的时候,更容易出事。
“我们是生意人,做完单子就行,你千万不要去接触他,他不是个好人。”
司良沛提醒道。
可他并不知道,l已经跟安歌见过面了,并且抛出橄榄枝。
安歌笑了,索性就摊牌摊地彻底一点。
“可他之前问过我,要不要跟他合作,想起来应该是个做大生意的吧。”安歌轻声道,“要是真的能合作上,没准……”
“你疯了。”司良沛怒斥道,放下手里的烟枪,怒道,“那么缺钱?找我,我给你!”
师徒两个的性格差不多,暴躁起来,很多人都扛不住,但是骨子里其实性子很像。
都是会为了对方着想的。
安歌盯着他看:“所以,你还是知道他很危险,对吗?”
司良沛不说话。
l的危险程度,远远超过安歌之前那狗屁组织。
要不是组织安排设计,司良沛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徒弟,但是司良沛并不后悔,收了安歌做徒弟。
因为她的悟性,从很小时候开始,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超乎常人的悟性,司良沛很看重安歌的能力,也是尽可能帮着。
但他明白,安歌身处在组织内部,这些医术兴许不是救人,也许会害人。
但是对于才华出众的安歌,司良沛从来都是存了私心的。
将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部都倾囊相授。
毫无保留,他只是想要安歌活得更好一些,在未来自己意识到自由重要的时候,有更多的筹码替自己去争取。
安歌看着他,其实司良沛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哪怕嘴里说着那些话。
“那你告诉我,你跟他什么关系?”
“呵,小子。”司良沛勾唇,笑着道,“真是没良心,这都不感动?”
他都已经把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钱拿出来了,这个小丫头竟然没有半点心动。
“我不跟你扯这些,你既然知道危险,那就该明白,你也逃不出去他的囚笼困境。”
“你知道他问我买的什么药吗?”司良沛嫌恶的皱着眉头,怎么就去扯那些有的没的。
“嗯?”
安歌拧着眉头看他。
自己是担心这老头,怎么在他看来就那么嫌弃呢。
“治疗心脏病的药,肾病的药,你以为我卖什么?”司良沛怒道,“不会真以为我搞那些非法勾当吧。”
“!”
安歌这一下,也被唬住了。
她倒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真的只是看病。
“药方。”
安歌不信,怕这个小老头忽悠自己,伸手。
司良沛气死了,翻箱倒柜,才把交易单子找了出来。
怕安歌不信,什么都给她看了。
“现在知道了吧,l看着很健康,但其实半条命已经在阎王手里了。”司良沛这样说道,“他的肾,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前年还中了一抢。”
司良沛比划着,告诉安歌,那些情况有多凶险。
换肾都解决不了l现在的困境,他需要的是一些别的手段来延续这条命。
安歌怔了一下。
这谈话之间,司良沛给自己透露了不少的讯息。
她靠在那边,看着这个小老头。
“所以你在告诉我,他快死了?”
“嗯。”司良沛轻声道,“就算是我出手,也活不长了,再这么下午,最多三年。”
“咳咳。”
安歌拧着眉头,所以l先生找上自己,是为了找一个接班人?
可真是心思缜密啊,为了钱,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他与我谈话之间,说了不少,家族企业做的很大,可惜膝下无子,想要寻个能力厉害的人做接班人。”司良沛这样说道,“但他的生意太脏了。”
司良沛看着安歌。
要是可以的话,把那么大的企业给安歌也不错。
可惜内里太脏了。
安歌点点头,大概也明白这些话里的意思了。
“师父。”安歌看着司良沛,“好好赚钱吧,你的买卖是干净的。”
“切,还需要你说。”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他这些年游走在灰色地带,可也很少做那些事情。
他还是很公正的。
安歌没有再多说什么,大概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对于司良沛而言,其实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安歌回去之后,就开始消化这些天得到的消息。
关于l的事情,这个人,就是接下来,跟组织密切合作的那个富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便是他供给组织养料。
要是顺带把l也给弄下水。
事情也就更为明了了。
安歌靠在那儿,仔细在思考这个问题,连沈碎什么时候回来,她都没有察觉道。
“在想什么呢,这么全神贯注。”
“唔。”安歌吓了一跳,抬头去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是你想的认真。”沈碎看着她,神色凝重,“你去见l了?”
“嗯。”
安歌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个事情。
“他想跟我合作,可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他花费心思来找的?”安歌觉得奇怪,“我虽说是从组织出身,也学过一些本事,但比起他而言,真的小巫见大巫。”
所有的一切本事,都算不了什么。
沈碎的神色凝重,他看着安歌。
“或许他看重了你的才能,有消息称,l先生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也许在临死之前,想要找寻一个能力者。”
沈碎是这么想的。
可这样平白无故,被人盯上自己的宝贝。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尤其l先生那种人,真的阴晴不定,全都是危险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