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情绪很低落。
整个人都笼罩在一个诡异的情绪之中。
她看着床上的人,眼泪水忍不住,一直在往下落,她在告诉自己不许哭,可是眼泪根本忍不住。
情绪险些崩溃了。
在一起没多久,可是沈碎却受了两次这么重的伤。
安歌心里很不舒服。
可却什么都做不了,此时此刻,她只能祈求沈碎快点醒来。
再去想报仇的事情,她一定要这个人,粉身碎骨,绝对不会客气。
昏迷之中的人。
迷迷糊糊的挣扎着,他想要醒过来,却发现身上沉地很,也不知道怎么了。
沈碎感觉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压着,怎么都动弹不得。
他的嘴里。
低声喃喃着。
“安歌……安歌……”
那是濒临死亡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安歌看着他,眼泪扑朔流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整个人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我在。”
安歌轻声道,紧紧地握着沈碎的手,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她迫切的想要沈碎醒来。
她迫切的想要看到沈碎醒过来。
“我在呢,你快醒来,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安歌激动的很,她已经听到了沈碎的声音。
哪怕是那么虚弱,可是听起来,依旧很让她激动。
沈碎似乎听到了安歌的哭声,他的身子,动了一下,很快就昏迷之中醒过来。
他还好。
看到安歌的一瞬间,就笑了,展露出一个暖暖的笑。
“我没事的,傻子。”沈碎伸手,抚开了安歌的刘海儿,手落在她的额头上,微微用力,“你看啊,我还好好的,我还活着。”
“吓死我了。”安歌激动的很,“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安歌没有说,她觉得不吉利。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歌也开始这样的迷信了。
迷信一些有的没的。
沈碎嗤地一笑:“没事的,傻丫头,让你担心了。”
他伸手,摸了摸安歌的脸颊,很温暖,他的手,却是凉的很,温度并不高,他的手凉的很。
安歌紧紧地攥着,不肯松开,她的神色,也不太好。
“我没事的。”
“是谁。”安歌执拗的很,“是谁策划了这一出?”
安歌看着沈碎,想要看看沈碎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可是看沈碎的表情,大概应该是不知道了。
安歌拧着眉头,神色凝重。
“还要调查,我不知道凶手是谁。”沈碎这样说道,但是未免太肆无忌惮了。
就沈碎所知道的,能有这种手段的,不下那几个人。
沈碎在外面地仇人不少,可现在能想起来的,或许只有一个。
安歌盯着他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安歌皱着眉头问道,“你要是知道凶手是谁,你告诉我啊。”
沈碎摇头,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糟糕。
并不能想起究竟是谁。
安歌抬头,神色有些古怪:“那你想起来了,或者有什么嫌疑,告诉我,我一定……”
“乖宝,这个事情,我来。”沈碎轻声道,“我不想你再陷入那样的情绪之中,不好。”
沈碎最担心的,还是安歌,他并不想安歌彻底被仇恨吞噬。
也不想安歌为了自己,去冒险。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沈碎决定等身体好一些,再去解决。
安歌不会这样,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我们是一起的,我们是不该分彼此的,不是吗?”安歌轻声道,“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跟你,都不会再分开。”
他们不分彼此,不会再有那样的惨痛经历。
这是安歌内心所想,也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想的最通透的。
那些人根本不需要去在意。
她要的,只有沈碎。
可现在,连最纯粹的目的,都已经不可能了。
安歌觉得,内心真的很有挫败感,沈碎此刻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并不想这继续下去。
“我会难受地。”安歌深呼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但是沈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
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这个事情。
但很明显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他们明白,他不是好惹的,制造恐慌。
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先休息会吧,这条路还很长。”安歌轻轻抚摸着沈碎,这样说道。
她的内心深处明白的很。
这个人,有这样的能力,他想做什么事情,做不到呢。
一定会比从前更加恐怖。
沈碎点点头,他的身子本就难受,这次车祸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腿,比之前难受很多。
不过没有关系,安歌已经看过了,腿没什么大碍。
可以说是运气很好了。
安歌趴在床上,静静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抛却人世间的纷杂。
两个人,就在这个病房里,慢慢的感受彼此。
安歌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因为在沈碎的身边,连带着情绪,都变得舒缓许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沉浸在那样一个梦里。
梦里什么都没有。
她好像听到了谁在喊她的名字,似乎又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安歌醒来的时候,身子一僵。
紧接着,那刺鼻的味道,一下子传来。
她暗道一声不好,果然床上的人不见了,整栋楼内,都开始变得慌乱了。
有人大喊着。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
安歌猛地站了起来,她在病房内搜寻沈碎的下落。
却没有找到男人的沈遇,她是要疯了。
安歌眉头紧紧皱着,看到了桌子上的字条。
“借你男人用一晚。”
那是字条上的字。
安歌垂眸,看得入神了,她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个事情,但肯定和那个车祸有关系。
是他吧?
安歌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门外,是江警官的声音。
“安歌,着火了,怎么回事,沈碎呢?”
江警官也是被吓了一跳,屋子里只剩下安歌一个人,之前巡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呢,一个人都没了。
安歌摇头,将手里的字条,递了过去。
江警官一愣:“是谁干的?”
就从他们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了。
安歌深呼吸一口气:“我要是知道,还能站在这儿,我早就找过去了好吗?”
安歌直白的很。
这个火灾,也是障眼法,根本不用逃,果不其然,很快,那火酒熄灭了。
什么都不剩下。
安歌攥着手,紧紧地攥着,在她的眼眶里,全部都红了。
她咬牙:“这个人,真是能耐啊,在我的身边,都能把人带走,这简直太恐怖了。”
安歌的眼眸一瞬间沉了下来,她知道监控肯定是没用的,能做到这样的,肯定会将一切可疑因子都排除掉。
她深呼吸一口气。
手慢慢舒展开。
身旁的江警官也已经感觉到了气压的变化,甚至于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他知道说了就会完,安歌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再跟他沟通。
……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被捆在椅子上,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血还在往下流,因为被不温柔对待。
伤口都裂开了。
沈碎还在昏迷之中,发梢上全是汗水往下流。
突然一道光打了过来,屋子里瞬间变得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