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系统居然真的分辨不出来假货吗?!
他确定自己没错把真的递给约萨克。
桓修白强作淡定,表面一副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自信。
是的,所以任务进度更新了,他绞尽脑汁地胡扯着,想把说辞圆回去,我们之所以还站在这儿,是因为
快点开动脑筋想想怎么圆啊!
你蠢到把一颗晶石给了我,那岂不是不能达成100%成就了。约萨克意识到这点,简直要捂嘴笑出声。
桓修白似乎一下子没话说了。
他围着约萨克慢慢踱步一圈,又一圈,忽然停下来轻轻摇头道:我刚对你说过,晶石不止五块,这么快就忘了么?
他摊开手掌,原本少了一颗的晶石居然又补了回来。
幸好他的打印机运作越来越快了,有了熟练度之后,能在短短一小时内造出一颗。补上的这颗恰好是刚刚造出的,解了燃眉之急。
你要是乖乖和我合作,其中两颗也归你。
我要四颗,大肚omega的事我会守口如瓶。
桓修白沉吟片刻,答道:可以,成交。
没想到你是真的用情至深啊桓主任。
这是自然,我不像约萨克科长天赋异禀,一个人长了三颗心,每颗心都能专属于人。
约萨克甜甜微笑:只不过比桓主任多了几样本事,不需要东奔西走刷点数,累到在总部走廊里都能睡着。
他说的是一年前传遍总部的一件轶事,监察科长桓修白由于过度拼命飚血刷任务,在一个月内第十次回来交账时,倒在走廊电梯口睡得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清洁工上班发现才狼狈地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那段时间是桓修白/精神状态最差的一段日子。因为想迫切用点数换得重换身体改变性别的机会,成天成夜熬费心血,在大小世界里带任务奔走,有一次回来时,连自己下属的脸都认不出来了。
想不顺应潮流,做一个特立独行的omega,所独自面对的压力比想象中大得多。
即便切掉腺体,但只要身份证上的性别是omega,就难免背负上其他omega们的非议。
没有人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拼命。他其实,真的很累啊。
又累,又孤独。
有时候太疲惫了,就停下来一会,嗑一把抑制剂,静静抽一包烟,等着药物和烟草如麻醉剂般的效果在身体上发挥出来,就继续迈开大步,麻木地执行主脑命令。
他一度失去了清醒意识,感觉自己身体仿佛被控制了,浑浑噩噩过了很久,到了今年年中,这种状态才稍微见好。
反倒是进到这个小世界,和希莫斯相遇后,桓修白曾经沉重的心情像被加进了柔顺剂,在不断搓洗下,泛起了轻飘飘的泡沫,身心愉快的时间变久了,依赖已久的烟和cc丸似乎也快戒掉了。
他对生活开始有了期待,对未来的打算也不再是单纯的变性加自闭那么简单。
希莫斯成了他锈迹斑斑的心灵上唯一一块柔软洁净之处。
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小心翼翼呵护和擦拭,保持它的纯挚呢。
桓修白在夜色中轻轻呼气,舒展着情绪。
他想告诉约萨克,睡在走廊里的日子再也不会发生了。
因为,他即将有一个家了。
一个,能指引着他在疲惫昏沉中找到自己归属的家。
他沉下一口气,说道:既然支点不止五个,我们应该来交换一下支点信息。主脑想看我们为争夺任务品自相残杀,我们就收集所有的任务品,让它没有可趁之机。
我目前还对你的主脑有害论表示存疑。支点信息,这个嘛除了你身边那个,我还知道地狱有一个,对应着提示那句话神损遗留下的灰烬。你呢?你还知道谁?
奥武德大帝穆勒。桓修白口吻平静道出。
好,我今晚就去解决了他。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约萨克稍微对他产生了点信任。
你说。
你为什么留着那个支点在身边,从村子带到了贡多勒,又从贡多勒带到这里。
桓修白思维停滞了下,接着流畅地回答:我已经取了他的晶石,用某种方法送他下过地狱。
不愧是你,桓修白,还和以前一样不择手段。约萨克微笑道。
要不特勤科的业务量怎么能在年终吊打你们呢。桓修白回以微笑。
一场叙旧不欢而散,双方当事人都迫不及待地结束了对话。
想找我就到恶魔殿去。约萨克勉强留下这句话,消失了。
在他走后,桓修白即刻动身回去。
他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救下的小少年是支点之一。仔细想想那句提示支点把他重要的部分留在了白沙之境。如果套在小泥鳅身上解读,战神殿在白沙之境边界线上,小泥鳅丢失了他的村民们,倒也说得过去。
居处灯火通明,天色已晚,淡淡的啤酒和肉类香味从窗户缝里流淌出来,桓修白在院前停住脚步,稍稍安心下来,因为许爱莉的大嗓门已经穿透了院墙传到这里。
他快步走进去,推开门,三人一龙看到他俱是一愣。
主任,你回来的有点早?
主任是谁?小泥鳅迷惑了。
桓修白问:我不在时,没有什么动静发生吧。
许爱莉挠了挠后背:没有,就是好像今天晚上蚊子比较多,咬得我痒死了。带驱蚊膏了吗你们?
一难:我有个咒语可以驱蚊,正好我还没试过!
桓修白看她们一个追一个逃起来,耳边忽然闪过一小段嗡嗡声,声音清晰,说明翅膀震动极其有力。
现在才是初春,哪来的蚊子?
那是什么鬼玩意?皮夹克歪着头拿翅尖指着窗外一团黑漆漆。
什么什么啊,什么都没有。许爱莉奇怪望过去。
桓修白心神一震,看出了它的形态,一脚踏上桌子,抓起啤酒桶,攥了把坚硬的棋子,同时大喊:都给我趴下!
他话音未落,玻璃窗砰!得炸裂,一团黑云宛如龙卷风过境席卷进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嗡嗡,嗡嗡声。
那是成千上亿只蚊子!
酒桶、酒液和棋子在他手中瞬间幻化形态,变作一把高压喷枪。酒液激射而出,呈现雾状迎面撞上蚊子,这些顽强的虫类毫无感觉,即使翅膀湿了,也能继续嚣张地成团前进。
加上这个呢!桓修白将手心东西飞击向蚊群,那东西咔哒在半空中一响,小小的火苗从豆粒接触到酒精雾气,顷刻间暴涨成喷天大火,火龙一般的燎舌烧穿了整个黑云,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尸体簌簌往下掉,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充斥整个屋子,仿佛刚进行过一场盛大的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