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夹克。桓修白喊了它一嗓子。
?皮夹克小心翼翼从只剩骨头的翅翼下抬起尖尖的黑脑袋,看到白毛和蠢主人的身影后,又使劲往空气里嗅了嗅,确定了身份,这才激动地扑扇起翅膀:是蠢主人和白毛!快来救龙!龙饿死了!
桓修白见它还活着,马上着席莫回联系撒旦,让那边负责传送接引。他一手拽到锁链上,想要解构它,奇怪的是,那锁链却仿佛能听从他的意志,乖乖从龙的翅骨里退出来,还勾画出个人形,朝他鞠躬。
桓修白正奇怪着,皮夹克凑过来闻了闻,以魔法生物的直觉说出感观:蠢主人,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个坏蛋的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席莫回骤然转眸看向桓修白。
桓修白垂头不语。
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如果形势的发展真的超出桓修白预料,可能他连这仅剩的二十天光景都要舍弃,需要早早离开席莫回,免得连累了爱人。
主人吃了不好的东西。他揉了一下龙布满棱角的脑袋,但之后吐出来就会好了。
龙舒服地眯上眼皮,那你可要早点吐出来啊。
桓修白把缩小的迷你龙单手抱在怀里,席莫回去牵他的手,被男人粗糙的大掌紧紧握住。他们一路上极有默契,谁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在竞技场转了一圈,席莫回发现了角落里上锁的小门。桓修白第一次真正用眼睛去审视它,发现它和自己通过常年累月的摸索构建出来的形象有些差距。它被阳光照耀,偏安一隅,上锁的锁头是新的,但桓修白知道,只要席莫回再走进两步,就能看清它上面自己的血手印。
要进去吗?席莫回想找点主脑可能留下的信息,看能不能解开桓修白的困境。
不用。桓修白语调轻巧地说,拉着他毅然转身,朝出口走去,没什么好看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事到如今,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对那个地方的恐惧已经散失了。
因为比起重经历一次噩梦,他更怕席莫回知道真相的细节。
莫名其妙地,他想起了绿茶导师约萨克当年的一句话:当O的必须要会利用自身优势,把你会引起对方同情的地方展现给A看,藏着掖着只会让他们看不到你的优点,投奔其他小O的怀抱!
桓修白不以为然。
或许这句话对天下千千万万的AO关系都能模板式套用,但唯独对他和席莫回,完全不适用。
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别说故意说出来让他伤心,连表情都不会轻易泄露。
能一个人承担的痛苦,为什么要扩散到两个人呢?
那不是为了引起同情怜爱,只是自私罢了。
送回了喋喋不休的皮夹克,将魔法生物安顿在医院里养伤,桓修白和席莫回重新踏上了旅途。
卡车的拖厢里装了满满的食物与用品,量多到足够他们在外游荡大半年。桓修白甚至在里面装了个冰箱,有一格塞满奶油葡萄小雪糕,以哄骗他小情人的吻。
夜晚,他们行车在大湖旁的公路上。桓修白时不时瞟一眼舔着指尖奶油的人,心里美滋滋的,一天吃一只的话,数量正好。
只有十八根。
因为我还偷吃了两根。
说什么偷吃。
你不懂,明给的没有偷的香。
是么。席莫回不置可否。
他们不知道旅途的终点在哪,也没有选定的去处,只是开到哪就走到哪,燃烧着缸里的汽油,也尽情燃烧着剩余的生命。
席莫回脑袋抵在车窗上,路灯随着车行的速度一闪一闪,照不亮他眼底的茫茫。
一个月了
桓修白随口答:哪来的一个月,我们才出来两天。
席莫回无意识地舔了舔牙根腺体,那里的伤口早就愈合,连他自己也尝不出唾液中的硝烟信息素了。
他忽然坐起来,唤出魔书,从箱子里抓住一大包药,找出其中最大的瓶子,赌气似的拧开,倒了一把就要往嘴里吞。
喂!!你吃的什么!桓修白一眼看出他情绪不对,一手打方向盘靠边踩刹车,一手攥了他手腕不让吞。
席莫回松开手,药片噼噼啪啪掉在腿上,滑下座位。
桓修白夺了他另一只手里的药瓶,把车闸一放,伸了腿就气势汹汹地坐过去了
嗷!我艹!
他估算错高度,撞到了头。
但这也不妨碍他边揉脑袋边捏着药瓶凶恶逼问:这是啥?你可以闹脾气,但不能乱吃药!
你自己看。
我看不懂,这是哪国字?
席莫回容色凄清,吞吞咽咽地吐出三个字:过敏药。
你又过敏了?omega慌慌忙忙扯他衣服看有没有症状。
席莫回拨开他的手,被omega压在车座上,扭过头去看外面,不肯说话。
到底怎么啦?桓修白实在困惑。
席莫回被他逼得瞳眸动荡,哑了嗓子,委屈似的终于说出口:你都不标记我,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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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某席姓alpha每个月都要玩激怒omega并假装不情不愿被强迫标记的游戏。然而,omega桓很早就知道这样能让他不过敏,却一直十分并极其愿意配合他演出。
直到有一次,桓二白说:这个月先标记你吧。过两天可能要出差,怕耽误了。
席美美:?
桓主任强行搂住亲,席美美拼命挣扎。
亲完一轮,席美美:你早知道了?!
桓二白得意洋洋: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你喜欢被我强迫,我就陪你啊
Alpha席非常生气(傲娇)地不理了,坚决拒绝不肯被亲,桓二白无奈,这下真的变成强迫标记了。
完事之后,桓二白摸着脑袋的肿包面对采访镜头一脸正经地回答:那肯定还是半推半就的,真不愿意谁能强迫得了他?你们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