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啸北的眸子猛的一颤,面上血色尽失,薄唇不停的颤抖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段老爷子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稳重的长子露出如此情态,他眯起眼睛俯瞰着戏台上艰难求生的少年。
这个人,和当初第一次听他唱戏的时候,似乎有些不一样。
段老爷子眼神毒辣,一下子就看清了墨应斓和原主夏舍的不同之处。
但墨应斓的伪装能力,又岂是他能看透的。
段老爷子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个从前有些不一样,但也没用多想,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不变。
墨应斓皱着眉,他之前虽然换了个身份潜入陈家,可他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么狠。
疼痛墨应斓感受不到,但精神上的疲惫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他闲的没事干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但是额头冒出的汗珠,却很轻易的告诉自己,这戏台子中央被炸出来的深坑底下,还埋着很多火药。
热浪滚滚而来,墨应斓又裹的严实,眨眼间,就汗如雨下。
墨应斓伸出一点红舌尖,轻轻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
任务要失败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墨应斓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超自然的能力保护自己。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炸药,生还的概率极其低微。
而且,段啸北的好感值,才仅仅15点而已。
墨应斓的眸子里光影明明灭灭,哪怕他现在立刻恢复自己的记忆,恐怕也来不及了。
除非,除非自己能在这场有预谋的爆炸中幸存下来。
但这个概率,无疑更低。
这个世界,毕竟处于一个战火纷争的年代,哪怕段啸北再怎么有权有势,动荡不安的局势,也注定了药品的短缺,医生的短缺。
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墨应斓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橘黄色迅速弥漫。
“不——”
段啸北目眦欲裂,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痛楚,面色也因痛苦而扭曲。
但他整个人却寸步难行,身后四五名壮汉死死的按住他的四肢和腰部。
段啸北没法使力,只能被压着半跪在地上。
段老爷子烟斗轻轻在梨木桌上敲了一下,语气平静如水,“按住大少爷,否则,杀无赦!”
听到老爷子这句话,段啸北的语气无比阴沉,眼神阴鹫,“放开我,你们还能保住一条贱命。”
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和老爷子作对了。
段老爷子的脸色极其难看,冷冷的盯着几名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