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宁担心烈酒烧心,沈安喝的时候又是空腹,他得让沈安吃点温和的东西暖暖胃。
于是,他只得用嘴巴去喂。
他明明身在烈火里,却偏要在心里念着《国富论》,像是一个忍受魔考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耐心地衔了食物,搂着沈安,摁着他的后脑箍着他,把食物和汤汁强行送到沈安的嘴里。
沈安不听话,甚至会因为反抗而咬他。
等喂得差不多时,傅风宁的下嘴唇都被沈安给咬破了。
沈安吃饱喝足,依偎在傅风宁怀里,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哼哼唧唧地说着话,说得挺多,连不成句子,可见思维十分混乱。
傅风宁把他抱起来:看会儿电视,消化消化,然后傅叔叔给你洗洗身子,听话别乱动。
沈安的视线在傅风宁脸上恍恍惚惚地聚焦。
在傅风宁把他打横抱起来的时候,沈安仰着看向傅风宁的视线才缓缓撤开,他把脑袋紧紧地靠在傅风宁怀里,像是一条鱼本能地依恋水,他也出自本能地依恋傅风宁身上的乌木香味。
被傅风宁抱着的感觉很好,沈安觉得自己又开始昏昏欲睡。
可是就在半眯着眼睛,世界快要陷入一片漆黑的时候,这座阳台的画面和他记忆深处的一幅画面忽然虚实交叠。
沈安在傅风宁怀里剧烈地打了个颤,忽然开始挣扎,叫喊:不要走不要走
沈安的反应把傅风宁吓坏了,傅风宁连忙停下来,单膝着地,把沈安整个人拢在怀里拍着哄着:怎么了安安看见什么了?我们哪儿也不走傅叔叔是带安安看电视,然后会带安安洗身体再然后,傅叔叔会抱着安安,哄安安睡觉谁也不走,知道了么?
傅风宁关切地盯着沈安的眼睛,轻声地唤:安安安安没事了
沈安委屈地哭了起来,指着烛光氤氲的背后,那一圈伊丽莎白风格的围栏。
沈安的声音发颤,显得十分恐惧,他的手指也是发抖的。
傅风宁察觉到沈安的身体也越抖越厉害,沈安仍然指着那圈围栏:傅叔叔在这儿亲了别的人呜呜
沈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眼泪汹涌而下。
傅风宁见过沈安很多种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