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不舍得在周芙面前让她重新提起,但是这笔账,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男人回过身,眼神随意往别墅上下打量了眼,而后扯嘴不屑地嗤笑了下。
光是这冷冰冰的一个笑,就让身边的付王成忍不住心颤。
“陈、陈总里边坐坐吧?”付王成扯出点笑容来,皮笑肉不笑的,十分僵硬难看,像是怕惨了他,“听说陈总要过来,特地准备了最好的茶。”
陈忌没应声,甚至懒得睁眼看他一眼,跟在他身后进了厅堂。
里头果然如付王成所说,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布置得十分隆重。
陈忌骨节分明的食指上套着车钥匙圈,痞里痞气地打着旋,模样看起来野得没边儿。
付王成领他到沙发上落座,他也没客气,二话不说懒洋洋往主座上一坐,二郎腿随之翘起,摆出一副他才是真正的主人架势。
付王成额前涔出细细密密的汗滴,说气话来都带着些哆嗦。
他犹记当年自己那败家儿子招惹完陈忌之后,陈忌那老子面上看起来和和善善同意私了,私底下转头在商场上,差点儿没要他们付家半条命。
那年付家老爷子尚在坐镇,都沦落到那个地步。
如今老爷子已经走了五六年,剩下的都是些不中用的纨绔,陆天山和他这儿子陈忌,如今在北临可以说得上一手遮天,叫他如何不畏惧。
“坐。”陈忌眉梢微抬,不咸不淡地吐了个字。
付王成紧张地攥了攥拳,明明是在自己家,反倒和陈忌客气起来:“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正好能替你拿水果倒茶……”
陈忌无所谓地摊了下手,似笑非笑地摇摇头:“那倒是不必,东西太次了,都看不上。”
付王成:“……是是是,是我们照顾得不周到。”
“抽、抽烟吗?这烟还不错,前、前些日子人家特地送的……”
陈忌蹙眉摆了摆手:“家里太太闻不惯。”
男人舔了下唇,懒得继续和他浪费时间,想到还得回家陪周芙再睡会儿,索性直接切入主题:“您儿子呢?说起来,几年前我和他好像还有点儿交情?”
付王成不想可却又不得不点了点头:“是……”
他并不知道自己那个不中用的私生子,到底又因为什么事招惹到这位了,只知道陈忌今天这架势,应该还是冲付其右来的,因而早早便把付其右关在家里,不让出门鬼混。
“人呢?”陈忌追问。
付王成想了想,自己先骂起来:“他呀,不学好,和您事业有成的压根儿没法比,成天就知道关屋子里打游戏喝酒……”
陈忌懒得听这些,耐心已经逐渐耗尽,语气也沉了许多?:“老子问你那私生子他妈在哪?”
“在、在二楼第一间套间里……”
陈忌径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单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仍旧转着那钥匙圈,看起来仍旧懒洋洋的:“带路,找他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