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世家旧臣就不满意了,有些识趣一点的,开始收敛锋芒。
也有一些,自个做过亏心事的,找到了钱品鸿。
京郊,一处僻静的宅院里,聚集了好些人。
钱品鸿披着斗篷走进来时,众人纷纷看向他。
“钱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我们这些人,都等着您来救命呢!”一个面颊消瘦,颧骨突出的人迎了过来。
钱品鸿看了一眼,皱眉道,“王大人这般急躁做什么?”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王中鸣在三司办事,他那点事,江云康去查的话,肯定能查到。
“没办法?”钱品鸿抬眉叹气,“也是,有些人确实欺人太甚。过去一个多月,咱们这些世家,可真是丢大人了。”
一个多月里,光是被抄家的就有八户人家,更别说其他被抓的。
那么多人送去流放,一时间,怕是南海也收容不了那么多人吧。
“谁说不是呢。”又有人走出来说话,“咱们世家里,都是互通来往,谁家有个什么事,都能帮忙顶一下。再说了,谁家没有不争气的子侄?那又算得了什么事,偏偏江云康那么较真,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钱品鸿扫了眼屋里的人,来的都是往日世家里的人,这是要他出头,给大家争口气回来。
不过他可不傻,江云康已经把京城内外换了一半的人,现在他们成了弱势。而且皇上还很支持江云康,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王中鸣又道,“钱大人,就是您,心中也是不甘愿的吧?”
钱品鸿从一品到从二品,当时就有不少人说钱品鸿不值得。
听到这话,钱品鸿抬头看向王中鸣,笑了下,“王大人不敢说这样的话,咱们这些人啊,都是得靠皇上赏饭吃,谁敢多言语啊?”
“我劝大家伙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皇上摆明了要处理咱们这些旧臣,说咱们是朝廷弊端。你们看看,贤王为咱们历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的幼子,不也是在偏远封地吃苦受难吗?”
“贤王幼子?”王中鸣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但钱品鸿已经起身,他摆摆手,“罢了,咱们技不如人,就认输吧。不然咱们变不了皇上的想法,江云康只是一个臣子,哪里有那么重要呢?”
说着,钱品鸿就披上斗篷,继续往外走。
其实钱品鸿说得没错,江云康再有本事,那也是顺着皇上的想法去办事。
只要皇上不想看到世家联合,江云康等人就会继续吞噬世家力量。
被留下的王中鸣等人,看着钱品鸿就这么走人,有人慌了,“王大人,钱大人这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吗?”
“你们急什么,钱大人不是指了一条明路吗?”王中鸣眸光变暗,视线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让大家伙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