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板上钉钉的事了,江崇州还在嘴硬。
毕竟相识了五年的人,陡然间对方换了个性子,任谁一时半会都无法适应,更别提江崇州这种死要面子的。
张云戚道,“阿州,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这件事是舒宁做的,包括之前好几次,舒宁都加害过单末,要真是这样,你就放过单末,也免得单末破坏了你和舒宁过日子,还惹得自己性命不保,怎么样,既然你这么相信舒宁,那你应该胜率很高。”
“……”江崇州没有回话。
“难道你在质疑自己刚才的话?”张云戚问,一点都不给江崇州犹豫的机会。
“没有……打这个赌也没什么意义。”
江崇州面色凝重,他确实不愿去相信,但这次的事情摆在眼前,他难免心里不会生出一丝怀疑,只是不愿意在张云戚的面前提起。
舒宁……是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追求到的。
而单末,不费吹灰之力,只需要一颗廉价的糖果,都能感觉到满足。
他在单末身上花的钱,不足给舒宁用的十分之一,对单末的好,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然后哄得人把心都交付给了他。
如今,单末却只想和他撇清关系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单末患病的原因已经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小打小闹,严重到涉及生命,如果单末这次逃到一个他难以寻见的地方,他迟一点找到单末,恐怕他得到的最后也不过一捧骨灰。
第二天骨髓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已经确诊是患了白血病。
江崇州拿着化验单的手都是抖的,这次单末生的病,不会再过几天就自动痊愈了。
昨天晕倒后,单末至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他昨晚没有回家,舒宁给他拨的电话和发的短信,他都没有回。
脑袋很乱,他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做移植手术?”
医生道,“要等到有合适的捐献者,骨髓库里现在没有。”
“……”
“病人的身体太虚弱了,若是三个月内等不到合适的骨髓,可能就……”
“……”
江崇州没有回话。
他在想,三个月的时间有多长,他将单末困在那套房子里,都困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单末这辈子几乎没有过过几天享受的日子,每日每夜都活得惴惴不安,可皮肉上的伤痛,忍忍就能过去了,最难治愈的往往是人心口上的伤。
要伤害一个人很容易,可想将这道伤给抹平了,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