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侯爷和信国公从御书房退出来,心头也在打鼓,反复思索。
皇帝先是强迫时倾维持婚姻五年,看起来像是在袒护苗鹏煊,跟着后面又下了道口谕,却又把婚姻关系中的主动权交给了时倾,看起来,又像是想偏袒时倾。
和德帝对苗鹏煊和莫时倾都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偏袒谁,帝心难测呀。
从宫里出来,莫老侯爷跟信国公没有任何的肢体,动作,眼神和声音的交流,好像彼此不存在一般。
莫府对苗鹏煊的反击,这一役,当然不是莫老侯爷能想得出来的。出谋划策的是左夫人的胞兄左大人,出面暗中联络游说信国公的,也是左大人。
不过,左大人是想把偷情丑事闹出来,才好自请下堂,撬走苗鹏煊那尊瘟神,同时坏了时倾的名声和德性,顺便绝了他的仕途,免得他将来站上朝堂,天天在风口浪尖上打滚。
可是,皇帝的处置方法,让左大人的谋算一样都没有成功。
其中,最无辜的人,是桂承基,因为没有人征询过他的意见,甚至都没有事先跟他通过气,被信国公当做了弃子,极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整个事件中,他都在迷迷糊糊状态中吓得瑟瑟发抖,仅有的两次说话,都是他爹递的话。
随后,苗鹏煊搬回了皇子府,不过,他只是自己回到皇子府过夜,天天一大清早就来莫府了,比上朝还勤快。而且,皇子府的下人全都留在莫府,闹腾得越加变本加厉,替他们的主子出气。
每到国子监休沐日,苗鹏煊一早便跟莫家下人一起去迎接时倾。大约是和德帝私底下教训过他,他没有再逼着时倾洞房,而是各种讨好献殷勤,用滴水穿石的功夫,以赚取时倾的好感和感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时倾明知道苗鹏煊对自己虚情假意,不怀好意,他也不好做得太绝,人家毕竟是皇子,总得给几分薄面,只得耐着性子,虚与委蛇,相互飙戏。
这样的日子,对所有人都是煎熬。万幸,这样的日子还有一个五年的期限,大家还有一个盼望,不太崩溃。
时倾平日要关在国子监读书,以备将来出仕,给朝堂做牛做马,好不容易休沐了,回到家里,还在应付苗鹏煊的痴缠。
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心,不要看他说了什么,也不要看他做了什么,而是要凭感觉去感受,这是很微妙但却很可靠的感觉。
时倾觉得,苗鹏煊应该能感受到他对他的态度,可苗鹏煊还锲而不舍地痴缠他,真不知道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