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寒手上抓了个空,隐隐有些不悦。
云子玑察觉到两人之间气场微妙,立刻解释说:“二哥,陛下只是想知道你进行宫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云非寒:“......”
少时云非寒在学堂和别的学子打架挨罚,无论对错,子玑都会在爹娘面前维护自己。
如今,他的言语和行动都在维护湛缱。
“我没发现有何可疑,请陛下恕罪。”他在云府对湛缱恭敬地行了一礼,又把距离拉回了君臣。
看似恭顺,却弄得湛缱似乎是故意在摆帝王的谱。
“朕没有怪罪的意思。”
云非寒言行中含着微妙的悖逆之意,显然是把湛尧心智毁损之事迁怒到了他头上,却又碍于天子之威隐而不发。
湛缱有所察觉,并不打算追究,他深爱子玑,也愿意爱屋及乌地待云家人宽厚。
“太后无缘无故寻死,其中的疑点颇多,朕怀疑她自尽前见过什么人,听过什么话,否则不会如此决绝,连湛尧最后一面都不见就匆忙寻死。倘若连你都没发觉什么可疑,此事或许是朕和帝妃多心了。”
云非寒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想必太后是不想因自身罪孽连累齐王殿下。”
湛缱:“但愿如此。”
燕氏疼爱湛尧,为了不让湛尧因她这个生母而蒙受屈辱,所以选择自尽,也算是意料之中的行为。
但湛缱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本想再细问墨玺之事。
这时,子玑的肚子忽然叫了两声,他捂了捂肚子:“我饿了。”
他出宫匆忙,没来得及用午膳。
湛缱和云非寒几乎同时一扫阴霾,笑了笑。
湛缱牵住子玑:“朕陪帝妃在家中用晚膳,吃饱了再回宫。”
云子玑顺势把二哥也牵去正厅用膳。
晚膳过后,月儿高悬。
回宫前,子玑特意避开湛缱,将云非寒拉到小花园里,他给二哥斟了一盏茶递过去:
“湛尧变成这样,二哥你是不是在怪陛下?”
云非寒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才道:“我没有。”
云子玑:“二哥,答应齐王不杀太后的是我,如今毁诺的也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此事不怪你。”云非寒放下茶盏,看他如此维护皇帝,心中不满,“子玑,你有没有想过,太后寻死,可能是湛缱派人做的。”
云子玑脸色一变,眼中的和煦转为冰冷。
云非寒道:“湛缱想杀燕氏,却不想惹天下人非议,所以用了一些诛心的手段,逼得燕氏自尽,他明知道齐王回国都后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母后,却还要这样急着除了太后,为的不就是一箭双雕,最好把齐王也除了吗?”
“.......”
云子玑用一种不解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云非寒:“二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知道湛尧毁了心智,你心中对陛下难免有怨怼,但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