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昭坐下,说:我没有办法了,他们不听我的想法,连结婚对象都帮我选好了。如果我继续留在家里,靠他们提供住处和吃穿,我就没有资格拒绝他们提出的要求。
悦琬看着悦昭,无奈地笑了一下,慢慢说:悦昭,我说句实在话,你姑且听一听。父母让你嫁的人,一定是经过综合考虑过的,不至于会是一个糟糕的人,你没必要那么排斥。我听你妈妈大致说了他的情况,我倒觉得他条件不错。你就和他见了两次面,也没有好好接触下去就否定了他,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偏激呢?
悦昭不说话,面对堂姐的这番话,她没有多大意外,猜想她妈妈让堂姐来做说客的。
她忽然有些后悔,搬到这里的那一天不该一时心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及地址告诉妈妈。
悦昭始终顾虑妈妈的身体,如果自己彻底不告而别,不让妈妈知道自己每天住在哪个角落,妈妈很可能会为此忧愁到病倒。
她怎么说都不能不懂事到那个地步,于是她以退为进了。
谁知道一时心软,引来了堂姐。
从某种程度来说,堂姐来当说客也算是合理的人选,毕竟堂姐也是听从了她爸爸,也就是悦昭大伯的安排,嫁给了现在的老公。
悦琬接着说:你现在还年轻,但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对吧?你向来性格单纯,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也缺乏辨别男人好坏的经验。如果你自己去找对象,以家里的条件,你很容易被别有心思的人骗,那下半辈子不是被毁了吗?你不如和父母认可的人相处,这样既简单又靠谱。
悦昭反问她:那堂姐你现在感觉很幸福吗?你当初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姐夫,你有没有后悔过?
悦琬没想到堂妹问得这么直接,这多少让她有些尴尬,但她如实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的,都是小说里的形容词。婚姻和恋爱不一样,能彼此尊重、彼此理解,向另一半保持基本的忠诚,有这些就足够了。
在悦昭的注视下,悦琬又补充说:我真没有后悔过,要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还是会选你姐夫作为结婚对象。不得不承认,父母的眼光真的很准,毕竟他们是最爱你的人,懂得什么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悦琬说完,忽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当初,垂下眼眸,手指勾了勾茶包上的棉线。
当年悦琬也是二十岁出头,有一个感情炽热的男朋友,但她的爸妈一直反对他们来往,原因也很实际,男生是学雕塑的,自由职业,身上的艺术气质过于浓烈,家境也不是太好。
悦琬顶着父母的压力,和那个男朋友交往了两年,最终分手了。分手后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和一个在校的金融研究生交往,八个月后就结婚了。
她的丈夫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她爸爸的公司,很快开始着手起核心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