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述问她考得怎么样。
易霜并不意外他的关心，毕竟他辅导自己很久，问一问也正常。自以为考得不错，她回答还可以。
“霜霜，我们来计算一下补课费。”
“一小时一千块，我想想我一共给你上了多少小时……”顾明述在电话的另一端回忆和计算授课的总时长。
易霜懵住了。
还有补课费？
一小时一千，抢钱吗？
顾明述最后的计算结果是，给他两万块就好，他已经贴心地抹掉了好几千的零头。
两万……目前她的个人积蓄也就两万多，还是省吃俭用攒下来，她从前工资才三四千块，最近她又没去工作。这是掏空她积蓄的节奏。
由于陈峯的折腾，返程的高额飞机票是她自己出的，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想起来就肉疼，配合顾明述沉浸式的角色扮演游戏，又要她搭钱进去，易霜简直要气死了。
陈峯，顾明述，沾上这两个人倒霉得不能再倒霉。她觉得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
“霜霜，晚上来我家好吗？”
“不好意思，晚上我约了朋友。”
易霜果断拒绝，没听他回话，立刻挂断电话。再听姓顾的多说一句话，她可能就忍不住要发火了。
晚上，易霜和几个女孩出去玩，一起吃顿火锅，再去KTV唱歌，她五音不全，也不爱唱歌，大部分时间就坐在角落位置听她们唱。
路致豪人在外地，得知她晚上出去玩，就问在哪，和谁一起，易霜就拍张与女孩们的合照发给他。看到都是女孩路致豪才放心。
易霜没能把顾明述忘到脑后。
她已渐渐消了火，两万块是她辛苦攒的钱，对顾明述而言却只是一场玩闹中的很小一部分，关键是，她不是已经想好要把顾明述当作靠山了吗？
不要得罪他。
仔细想想，易霜认为忽然挂断他电话的举动很不妥，如果她对陈峯这样做，陈峯一定会给她颜色看，顾明述倒不像陈峯，可万一这件事让顾明述不高兴了呢？
就算顾明述不像陈峯那么睚眦必报，他也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
她不想承担顾明述不高兴带来的后果。易霜深感自己正在变得越来越谨小慎微。
借口去上厕所，易霜躲在厕间，给顾明述拨回去。
电话拨了半分钟才被接起，声音里有浓浓的睡意，“霜霜？”
易霜微怔，看一眼时间，现在十一点多，她差点忘记顾明述有按时睡觉，早睡早起的习惯，这个时间他已经睡了，她的电话把他吵醒。
忽然有点想说抱歉。
一听她问今晚还能不能过去，顾明述就说派车去接她，路有点远，他不在公寓，在别墅。
谎称要回家睡觉，易霜和女孩们告别，走去一处僻静的路口等待，坐上顾明述派来的车，不小心在车上睡着，司机叫醒她，她下车，走进别墅。
第二次来这里，还是好瘆人。楼上楼下加起来，偌大的空间，只有顾明述和她。
顾明述在主卧，穿着睡衣，光着脚，睡眼惺忪的模样坐在床边，让她脱了衣服来床上躺。
易霜还是决定道个歉，为的是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抱歉，打电话太晚，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