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总觉着自己就像养了条不听话的狗,再怎么不讨喜也不能脑子一热给扔茅坑里,除了养着还能怎么办?
也许是盖在身上的那只手太烫了,他情不自禁想去摸摸,又觉着这样的举动太过于亲昵。
萧始察觉了他的小心思,轻轻靠过来,蹭着他凌乱微长的头发,往他耳根吹着热气。
“别怕,我在呢。”
“这话该是我问你。”
江倦眯着眼眸,在黑暗中凝视着虚无的一点。
“……你不怕吗?对方在无数次血腥的战争中称王称霸,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侥幸?”
“我这人从不靠运气和侥幸活着。我本想用后半辈子来偿从前欠你的一切,如果不幸死在半途,那就算我命不好,提前还完了债,下辈子就可以堂堂正正来找你了。”
逼仄的空间内氧气消耗殆尽,萧始缓缓拉下被子,让江倦露出了脸,咬着他的耳垂,力道不大,却足以留下一行清晰的牙印。
“可下辈子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万一我这辈子作恶太多,投不成人怎么办?”
“你能不能别胡说八……”
萧始抵住江倦的唇,让他咽下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斥责。
“我舍不得你,你就是赶我,我也不走。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没有办法控制的事,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我肯定会在某个狗窝里等着你的。”
江倦猛然坐起,照着他的狗脑袋就是一巴掌。
萧始嗷嗷乱叫:“知错了知错了!媳妇儿,别打了,疼啊!”
“疼有什么用!疼你也不长记性!告诉过你这张嘴给自己积点德,说多少次都记不住!”
江倦愤然,还想再打,手腕却被那人抓住,用力一拽,又把他按回了床上,翻身压了过来。
萧始把头埋在他胸骨窝里,温顺道:“我记着呢,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着,放心吧。”
他仰起头来,在那人喉结上印下一吻,“好好的早晨都让他们给破坏了,咱们干点儿什么挽回一下吧。”
江倦一提膝就感觉到这人已经剑拔弩张了,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羡慕了吧?等老公好好帮你调养调养身子,你一定也能恢复晨……”
江倦当头弹了他一下,这一下力道不小,饶是被他揍习惯了的萧始也疼了一会儿。
“媳妇儿,你手劲儿也太大了吧,用来打架真可惜了,能不能……”
“你那玩意不要了是吧?”
打闹间,江倦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两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都有点纠结该不该接起这电话。
可那铃声不休不止地响着,实在扰人,江倦无计可施,还是按下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