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的眼睛还不太能适应强光,偏过头去挡住了眼睛。
“兄弟,你怎么眼睛这么红?”
姜惩这个情商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的奇男子好像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异样,还围着他转了一圈,“我的确是想阿倦来帮我查查这宅子里的秘密,但是没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吧?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违规潜入旧案现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做了亏心事来抹消证据,出了事还要找大部队擦屁股。”
萧始接过他手里的灯,漫不经心地问:“这次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还能怎么处理?临时抓个群众演员扮朝阳区市民喽,不然你还指望我在出警报告上如实写你打电话找我求援吗?”
萧始没多说什么,提灯站在方才江倦瑟缩的位置,墙壁还残留着血迹,地面上也依然看得出他们打斗的痕迹,方才那一声声泣血的哭诉仍萦绕耳畔。
我也要脸啊……怎么就没人把我当个人看呢?怎么就……
萧始,我害怕啊萧始……
死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萧始……我是为了你留下的。
每一字都仿佛生生在心上剖出了血窟窿,令他肝肠寸断,肺腑俱裂。
“我说不是吧,这儿就你们俩人,他怎么会伤成那样?”姜惩不太敢相信眼前的局面,试探着问:“……你又揍他了?”
他心说不能啊,萧始这人以前是混账了点,经常对江倦动手,可那人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不会任他欺凌,以前也没少还手,真打起来了谁躺地上还不一定呢。
那么江倦的一身惨状和这满地狼藉是怎么造成的就显而易见了。
“我认识个心理医生,要不让阿倦……”
萧始摇了摇头,“医生帮不了他,这世上可能没几个能比他更清醒的病人了,往往扎根在心底的病是最难治愈的,无法拔除致病的根源,他就会一直病下去。”
他转过头来,对姜惩正色道:“姜队,我想请你帮个忙。”
姜惩心里一沉,要知道,萧始可是从不开口求人的。
比起脸皮薄,不爱低头这个说法,姜惩更觉着他是放不开,他对江倦之外的任何人都抱有戒心。
姜惩不觉着自己得到了萧始的信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萧始走投无路了。
在这个密室里发生了什么能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
想到这里,姜惩叹了口气,“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
“我想……”
在萧始犹疑的刹那,姜惩心头又涌现出了一种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