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始闻及此言,心头漾开苦涩。
他问:“他现在还在那里吗?”
“没有,我妈走的时候,我哥用希望他们夫妻合葬的理由把我爸的骨灰迁了出来,跟我妈一起埋在这儿了。后来我哥也走了,我又迁了一次坟,把他们,还有早年葬在这里的舅舅一起葬去了雁息。那里是我妈的老家,外公外婆也都在那儿,算是真正的家族墓地。到现在也有很多年了。”
在蒋家的守护下,碑前供品还都是新鲜的,坟上也不见半根野草,这让江倦心生感慨,“可惜了,今天没见着我想见的人。”
萧始蹲在他身边,对着那几座墓碑拜了拜,“你想见谁?”
“今天拜访蒋家,可不是因为我在这村子里只认识蒋仪,就算没逮着他,我也会去他家的。”
江倦回眸望了一眼,从这里能看到蒋家大宅的三层小楼,相信在那房子里,这边的情形也一定看得很清楚。
江倦问:“你说什么人会住在坟地旁,还把卧室客厅这些主要的房间窗子开在一眼就能看见坟地的方向呢?”
萧始也回头看了一会儿,认出正对的小楼正是蒋仪刚刚会客的那幢。
他还趁着上洗手间的工夫瞄了几眼,顺带问了一嘴,得知主卧次卧都在顶楼,只有客房和库房在东西两座小楼,这一点确实奇怪。
“真的好像是在守着什么。”
“看,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江倦拍拍手上的土,坐在了石凳上,“我不觉着这一家三口真会因为当初我哥一句唬人的鬼话就给我们守墓这么多年,本来今天是想见蒋仪的父亲,好好把话问清楚的,可是不巧,他老人家不在。搞不好是听说我回来了,怕我找上门才先一步走了。”
他能觉着蒋父知情,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以他的性格,在登门前一定会先在心中勾勒出个大概的轮廓,与其说面谈是为了询问,倒不如说是求证。
萧始耐心地问:“为什么你会觉着蒋家知道什么?”
“印象里,我家和这里的村民几乎没什么来往,小时候只有蒋仪会带着几个脏兮兮的小孩来我家挑事。这么说有点脑洞大开了,不过我小时候确实长的很瘦弱,还有点女气,不说话的时候常会被当成女孩子,而且性子又软,挨欺负了也不敢说。假如蒋仪一直把我当丫头,欺负我来劲儿也正常。”
萧始被口水呛得咳了好几声,“我擦,记得我上小学时班上有个班霸,六年都在欺负同一个女生,又是剪人头发又是在作业本上乱画的,常把小姑娘弄哭,后来我才看明白,那班霸根本是暗恋人家姑娘。该不会蒋仪小时候对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