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房间里都会发生某些事情,有些人早就会习以为常。
一条条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傅如雅的身体上,在她之前的伤口上伤上加伤。她尖叫,她哭泣,她哀求,她用尽一切办法来挽救自己,但是似乎都无济于事。
所谓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抵如此。
傅如雅以前还理解不了,为什么林汐出狱之后身上会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如今总算是明白,并且亲生体会。
那个林汐……真的是要将她自己受过的苦,全部加注在他们身上。
可是真的……
好痛苦。
——
林婉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顶着自己红肿的眼睛来找傅泽冰。
“表哥,我求你救救我妈。”林婉听到了自己如是哀求。
傅泽冰靠在门框上,看着憔悴的林婉,忽然侧身,让开了自己身边的位置:“进来说话。”
傅泽冰的屋子很整洁,装扮也是十分的简单大方的风格,以暗灰色的色调为主。林婉这几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如今见到这样压抑的环境,一颗心是觉得愈发地暗沉了。
傅泽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递给了林婉,自己懒懒散散地坐在了沙发上:“你是想要救姑妈?”
“嗯!”林婉忙不迭地点头,“无论如何,那都是养育了我那么多年的妈妈,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陷囹圄而无动于衷。”
林婉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什么性子,那看守所里边的生活,她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不管日后从监狱里边出来会忍受怎样的诟病,她母女二人大可远走高飞,去别的国家生活。那林汐……她们不和她斗了,这还不行吗?
傅泽冰也看出了林婉的心思,只是淡淡问道:“你觉得林汐出了手,会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姑妈吗?”
“所以表哥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林婉的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她知道林汐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们,但是有傅泽冰,傅泽冰那么有能力的人,怎么会置之不理?
见傅泽冰久久我没有答话,林婉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表哥,你是不愿意帮我吗?”
傅泽冰将自己的眼睛摘了下来,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巾慢慢擦着,口里不慌不忙地道:“婉婉,不是表哥不愿意帮助你们,而是这件事情,必须有人来买单。”
倏然间,一股冷气从林婉脚底冒起,直直窜入了她的头顶,使得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表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傅泽冰将平板递给了林婉,林婉见到了上边的东西,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眼睛瞪地极大,布满血丝的眼珠仿佛就要滴出血来,可怖至极。
——
林汐在京都私立医院里边陪着安欣。安欣的胳膊已经慢慢地在恢复起来,加之Jim的悉心照料,现在的安欣可谓之开朗得可以。
林汐其实也是不无担心的,因为安欣现在是选择性失忆,指不定哪天因为一个什么意外就将之前的事情给想了起来。要是真的等到那个时候的话,那可如何是好?安欣到底该怎么面对自己生活中的巨大变故?
“汐汐,你在想什么?”安欣见到林汐又开始出神,不由得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汐将她的手拉住,认真道:“我在想中午陪你吃什么东西。”
“噗……”安欣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几天你出神的时候只要我你问你你就是这个理由,你到底是有多爱吃?”
林汐翻了个白眼,怎么着,这还嫌弃她了不成?
安欣眼珠转了转,忽然凑进了林汐:“我和你说个事情。你不要告诉Jim。”
安欣很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林汐不由得把耳朵直了起来。
“就是Jim的那个朋友啊,叫徐什么的。经常往医院里边跑,而且有的时候就站在外边老半天,晚上也是,每次我和他对视的时候,见到他那个眼神都要吓个半死。”
安欣说着,还抱着自己打了个寒噤,示意自己是真的很害怕。
林汐两条黛眉蹙了起来:“徐楚彦经常过来?晚上也过来?”
安欣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Jim的朋友吗?怎么天天盯着我看?而且我不认识他啊……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那Jim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岂不是很危险?”
“别多想。”林汐安抚地拍了拍安欣的手,“你好好养你的病,其它的事情我和Jim来办。”
“可是……”
安欣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病房门的猛然打开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她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有些回不过神。
林汐眼中闪过的惊讶不过是一瞬,被她很快地掩饰了下去。她将安欣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上,又将点滴给她调好,这才慢慢地转过了身,淡笑地看着来人:“我等你们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