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莉亚轻蔑地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嗤笑,靠近了那个人,十分靠近。
我建议你摘下胡子和眼镜,先生,我有恶犬还有这个。
她将手.枪抵上了他的腰:你总不想为了一个小小的跟踪的工作而挨一下吧?
就像按下了某个按钮,那个人试图假装路人的表情瞬间变化。
先生,我建议你收手,认出我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机械的平静,不要让你自己再走近他的视野了。
谁?
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我只是还你人情,你快走罢,他叹了口气,我有武器,先生,我只是不想将它指向你,你能评估,打倒你对我而言轻而易举,你养的这只狗也没有什么攻击性。
他湛蓝色的眼睛露出了真切的担忧,阿德莉亚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粗糙布满厚茧,但要紧的是,他几乎轻易就卸掉了她的枪,并塞进了一张纸条。
阿德莉亚出了一身的汗。
看完就烧掉,你再不走要令别人起疑心了,赫德森先生,收好你的枪,别回头。
走出十几步远,阿德莉亚回头时发现那人已经不在,她握着牵引绳的手几乎有些颤抖,回到贝克街也没有让她安下心来。她环视一周,这条不过四百米的熟悉街道给了她陌生的感觉,在整个伦敦都受用的难得温暖的阳光之下,她却全身冰凉。
整条街道平和、安详如初,没人注意到刚才的细小插曲,甚至阿德莉亚都有一瞬间希望那是臆想。在她关上221B的门之前,她再度回望,匆匆的过客,卖报的小僮,闲聊的店主,没有什么异常的。
她刚关上门便撞进他的怀里是他,这一认知让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像是迷路的航船突然找到方向,故作的镇静猛然崩解,只想痛痛快快地在他怀中释放自己所有的不安。
我从阳台上看见你和往常不太一样阿德莉亚?他惊愕地注意到自己的朋友似乎整个人都柔软下来,完全将自己交付到他身上,她的呼吸隔着衬衫传到他的脖颈,温热到心都软了。
我得靠一下,让我缓缓,阿德莉亚松掉了牵引绳,她想用力地拥抱他但是却有点抬不起手,她的头还埋在他的颈窝之中,衬衫的领子蹭的她有点难受更难受的是她还在想着手里还攥着的纸条,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我们先上楼去。
歇洛克帮她把帽子摘了挂在楼下,半拥抱半搀扶地领着阿德莉亚上了楼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出于某种侦探的直觉或推测,他第一时间拉上了窗帘,然后他才回过头看见她始终紧紧攥着的拳头。
阿德莉亚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这才张开右手,露出那张被捏得不成样子的纸条,打开看。
[不要从医,他又注意到你了。]
得到阿德莉亚点头应允的歇洛克取过纸条,顺手从阿德莉亚的大衣里取下放大镜,认真检查这张纸条:右利手,但这个字是用左手写的,掩盖字迹,纸张看起来很是粗劣,。
他将纸条拿到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或许是某个咖啡厅取了张便笺匆匆写就,撕得也很随意,也不排除他是刻意撕掉那个咖啡厅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