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眼睛瞎了,心却没瞎。”慕容妤揉了揉眉心,尽管不愿意承认,她还是悉数吐露了心扉:“其实好多次,我都不想对她那么苛刻,她是个好孩子,可惜投错了胎,如果她托生在别人的肚子里,我一定能好好疼她。”
忆起上次晏凌给自己夹的那块豆腐,还有两个人屈指可数却并不惹她厌烦的身体接触,慕容妤的表情倏然柔和:“瑶瑶也喜欢亲近她,所以瑶瑶义不容辞地维护她,我、我都有好几次想和她主动说说话。”
“可是……”慕容妤痛苦地蹙紧眉:“为什么她偏偏是苏眠的女儿?我知道自己不该打她,打她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打她?如果有朝一日,我的女儿被人这般苛待,我死都不瞑目啊!”
朱嬷嬷的眼睛微湿,哽咽道:“夫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都得往前看,咱们不要再想了,您也千万别再执着于此,咱们要为活人而活。”
“朱嬷嬷,”慕容妤的眼底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她攥紧手指,嘴角噙着刻意弯起的弧度,音量又轻又缓,好像生怕惊扰了谁。
“当年那么混乱,有没有可能……晏凌是我的女儿?”
朱嬷嬷闻言一震。
然而,还不等朱嬷嬷有所回应,慕容妤苦涩笑笑,自嘲:“我真是想瑄儿想疯了,居然幻想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我看不到,难道连你也会认错我的女儿吗?”
朱嬷嬷却半天没答话。
阳光穿过琉璃窗落在朱嬷嬷眼前,她盯着涂着金粉似的的几案,神思不由得恍惚了。
她……有没有可能真的抱错了孩子?
念头掠过脑海,朱嬷嬷犹如置身冰窖。
……
晏瑶进东厂,心急如焚的不仅国公府,靖远侯府中的某人同样寝食难安。
“祖父,晏瑶细皮嫩肉,怎么禁得起东厂那帮子阉狗的磋磨?”沈之沛站在沈淮跟前,沉声道:“请您帮孙儿救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