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的手本能地扣上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他感念朱桓的救命之恩,但生死关头,他所想的仍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除却这条命,他可以用别的方式谢罪!
绣春刀来不及出鞘就被朱桓一掌推了回去,陆北神色一僵,运动内劲打算夺路而逃,说时迟那时快,朱桓轻而易举地破了他罩门,尔后朱桓的袖里剑就穿透了他的胸腹。
腹腔冰凉无比,陆北的口中喷出大股鲜血。
“义……父。”
“你那么喜欢嫣儿,就下去陪陪她吧,她孤身一人上路,本座也实在不放心,你就当是本座当年救你索要的报答。”
……
晋王府,雪花飘飘。
晋王又是喝得酩酊大醉,管家扶着他跌跌撞撞往卧房走,他醉眼朦胧道:“明天把戏班子给本王叫来。”
“是,王爷是想听玉娇奴姑娘唱戏了吗?”
晋王更恍惚了:“玉娇奴……那是谁?”
说完,他面色一动,打了个酒嗝,不以为然地笑道:“哦,你是说朱桓那个外甥女?呵,本王怎么会要一个太监的外甥女?当初……本王在朱桓面前没少受气!母后厌弃本王,还不是他朱桓的原因?本王不能拿朱桓怎么样,就只好找他外甥女了……”
闻言,管家沉默下来。
如果他没猜错,那位方含嫣姑娘已是晋王的人,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失了身,结局可想而知,但晋王而今不肯认账,他也不会再多事,他叹息一声,搀着晋王走远了。
夜深人静,寒风凛凛。
枝头上初初吐蕊的腊梅因为承受不住厚雪的重量而啪嗒落地,半截幼嫩的枝干被积雪掩埋,她白日还被人赞叹其美丽清扬,到了夜间,便被风雪折断了身姿归于泥泞,再无人问津。
一如那个前不久还在晋王府的戏台莺啼娇语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