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氏听了慌忙行礼:“民妇粗鄙,不敢当夫人这一句称呼!民妇的儿子被万年县县令屈打成招,民妇此次是前来求国公爷帮忙的,等见着国公爷,民妇便离开。”
晏瑶隐隐觉得涂氏对慕容妤的态度莫名有点奇怪,转念一想就懂了。
她的长姐是死在涂氏怀里的,虽然不是涂氏的错,可慕容妤爱女至深,多少都有些耿耿于怀,涂氏也难以坦然。
慕容妤径自授意下人备一桌丰盛的晚膳,吩咐朱嬷嬷:“涂大姐从太原过来,又是你的亲戚,既然来了国公府,就是我们的客人,哪能让她带着孩子在客栈落脚?你去安排一下。”
朱嬷嬷颇为心不在焉,闻言,勉强地挤出笑容:“老奴会妥善安置的。”
涂氏受宠若惊,惶恐应下了。
几人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家常,晏衡让小厮请涂氏去书房。
等涂氏一走,慕容妤就借口头痛回了汀兰院。
晚膳后,朱嬷嬷寻了一个由头去找涂氏。
表姐妹多年未见,朱嬷嬷却没有寒暄的心思,进了门,劈头盖脸就责问:“你来骊京前怎么也不问问我?国公府也是你随便乱闯的?”
涂氏腆着脸:“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斌儿的事拖不得!再说了,你上回寄信问我当年帮国公夫人接生的过程,我眼下过来正中你下怀。”
朱嬷嬷叫苦不迭:“可我后来也写信让你忘了那事!看来你压根就没收到我的第二封信。”
“表姐,咱两自从十八年前开始就没怎么来往,我也明白你为了国公夫人怪我当年自作主张间接害死大小姐,可……”
涂氏叫屈:“我不也丢了侄子吗?我的命也差点没了,经过那一遭,我险些被活活吓死!”
朱嬷嬷无奈地叹口气,人来都来了,她也不能再往外头撵,幸亏涂氏次日就会离开。
“夫人对当初的厄难仍旧难以释怀,你可千万别提大小姐。”朱嬷嬷叮嘱涂氏,想了想,猛不防问:“你确定自己那晚抱着的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