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徵眸光倏然一凛,他又抬头晲了眼逐渐放开手脚的晏凌,淡声道:“知道了。”
说完,他走近秋千架,似是心血来潮,他也学着菖蒲在后头稍稍推了一把,力气不大,只把晏凌送到了隔地面半丈远的高度。
晏凌警觉地侧头,对上了贺兰徵温和的眼眸。
“孤有急事要处理,暂时失陪了,你不用急着离开,何时尽兴了再走也不迟。”
晏凌点点头:“太子请自便。”
贺兰徵交代菖蒲:“好好照顾姑娘。”
等贺兰徵走远,菖蒲笑道:“姑娘,太子这个人最是亲和不过了。”
晏凌眼波微动,笑而不语。
……
顾罡父子在花厅等了一会儿,气定神闲地喝完半盏茶,贺兰徵出现了。
“微臣见过太子。”父子二人齐齐行礼。
贺兰徵抬手虚扶一把,态度温吞:“舅父快别多礼,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又没外人在场,不必讲究那些虚礼。”
顾罡坚持行完礼,肃声道:“礼不可废,君臣朝纲岂能慢待。”
话说到这份上,贺兰徵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受了顾罡父子的礼,尔后,一转身,在主位上撩袍落座。
“舅父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信国公的事?”
顾罡沉声道:“不错,微臣已查明,姜韧确实私底下有招兵买马的不轨行为。”
贺兰徵捧起茶盏,悠悠一叹:“这是何必?孤登基对三家人都有好处,怎么大舅父就是想不通?非得跟司天佑搅和到一起?扶持贺兰谆一个毛孩子,无非就是想手握大权罢了。”
说来话长,贺兰徵的外祖母是二嫁之身,先后生了一双儿女,一姓姜,一姓顾。
顾罡沉着分析:“十三皇子今年才十二岁,离弱冠还有好几年,姜韧只怕是想给自己找个傀儡,十三皇子的生母惠妃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两伙人凑到一起可谓是狼狈为奸。”
贺兰徵挑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一个两个蠢货都往近凑,一网打尽也不错,省得孤再费心思了,斩草除根,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孤是孝子贤孙,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