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忘了?你如今的身份该称孤为皇兄。”饶有兴味地看了晏凌一眼,贺兰徵嘴角勾起:“或者兄长也可以。”
贺兰徵示意身边的婢女上前,婢女捧着一套精致的珍珠镶玉头面,莹莹微光,珠圆玉润。
“孤送你的贺礼。”
贺兰徵顺手拿起一枚珍珠步摇端正插进晏凌的云鬓,步摇莹光柔润,垂下的一排银丝流苏缀小珍珠拍打着晏凌素白面颊,落下了两道柔白颤动的光影。
女子的青丝顺滑黑亮,幽冷香气浅浅扑鼻。
贺兰徵心念忽动,突然欲将她耳畔碎发勾好。
晏凌下意识抬手去摸步摇,贺兰徵恰好转手,两人的指尖猝不及防碰到一处,柔凉和温热相触,一丝丝微妙的悸动从贺兰徵心底腾起。
他怔住,不露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晏凌神色自若:“这头面看着很贵重。”
贺兰徵的表情也很快收敛妥当,他退后几步,笑着打量晏凌:“很美,名花配美人,价值连城的首饰倘若碰不上合适的主人那也是一堆死物。”
“兄长出手大方,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改日我会添回礼派人给你送去。”晏凌睫毛弯弯,瞧着是挺开心的模样。
贺兰徵浅笑,觉得她最近开朗很多,心里的隐忧稍稍淡去,却又多了另一层复杂况味。
晏凌余光一直留意着贺兰徵,看他眸色晦暗地望着自己,心神一紧,笑了笑,若无其事道:“皇后前几日送了些河鲜来我这儿,兄长可要留下用膳?”
“不必,”贺兰徵顿了顿,短暂的犹豫后,他索性坦言:“四国盛会马上就要开幕了,孤需协助父皇接待使臣,这阵子会很忙。”
四国盛会……
这意味着大楚也会来人。
虽然帝后低调地封了她爵位,连宫宴都没办过,可她的名字与容貌都未改。
只要旁人察觉有异就没有包得住火的纸,顺藤摸瓜并不难,毕竟只有四个国家汇集,大楚还是她母国。
往深处猜测,她活着的事传远了,兴许萧凤卿也会知道,花了那么多心机都没弄死她,大概会气急败坏吧。
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介怀的?
她能活下来,难道会对不起谁吗?
晏凌面色如常地笑笑:“四国盛会的场面一定很宏大,兄长能者多劳。”
贺兰徵辨颜鉴色,感觉到晏凌的身上并无颓意,他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秦夜匆匆走来:“太子,医长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