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卿抿紧薄唇,寒冽的眼眸扫向贺兰徵,一字一顿:“她会不会离开西秦,你说了不算。”
贺兰徵冷然一笑:“你说了更不算,萧凤卿,事到如今,你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晏凌?”
“正好,本王也不是从前那个萧凤卿了。”萧凤卿脸色如霜,紧盯着贺兰徵:“我会把她带走,本王没来之前,很感激你们救了她,可现在本王来了。本王的女人,没假手于人的道理,本王的妻子更不需要别的男人嘘寒问暖。贺兰徵,手别伸的太长,这不是好事。”
贺兰徵俊脸紧绷,萧凤卿话语中的威胁意味更是让他眉目冰雪蕴藉:“宁王是不是忘了?她已经把你休了,那份义绝书让你‘名扬四海’,一个在她面前连脸都不敢露的可怜虫,又有什么资格来找孤宣战?这里也不是大楚,宁王还是自求多福吧。”
萧凤卿面庞微白,眼里有黑色的阴霾迅速凝聚成风暴,负在身后的手攥紧,微微发抖。
良久,他突然放声大笑:“宣战?贺兰徵,你少在本王跟前色厉内荏,她要是真给了你机会趁虚而入,你眼下也不需要再嘴皮子耍功夫,任凭你再如何巧言令色,那个女人都不可能属于你。”
“难道就属于你了?你敢不敢把这番话当面说给她听?”贺兰徵怒极反笑,眸光轻凝:“萧凤卿,孤不会再让你杀她第二次,你如果敢在西秦的地界逼迫于她,你可以试试那个后果你能否承担得起。”
“那就是没得谈了?”萧凤卿压抑着胸口乱窜的怒火,黑眸巨海翻涌,冷厉的语调格外摄人:“假若你非要觊觎本王的妻子,本王也很好奇,你和西秦将来会不会后悔。”
正厅内的气压瞬间低到了临界点,一触即发。
贺兰徵的眸色冷得可怕:“莫非宁王想开战?”
萧凤卿叹息一声,眉梢眼角都含着冰:“本王也不希望天下大乱,当下大楚同西秦都是内忧外患,北昭与大魏又是个喜欢捡漏的,咱们何必火上加油?你救了本王的妻子,西秦对本王有大恩,日后大楚跟西秦互为同盟也不是不行,俗话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本王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本王也愿意为那个人好好学做言而有信知恩图报的君子,本王既然进了东宫,就不可能空手而归。”
萧凤卿勾唇,一丝柔凉的笑意伴着淡漠如水的声音扩散在空气,激得窗外的芭蕉叶轻晃。
贺兰徵一语不发,脑子却忽然冷静下来。
萧凤卿似笑非笑地望着贺兰徵:“贵国的平南王可是快回了?十三皇子又颇得盛宠。瞧,太子的处境也并非如鱼得水,本王没有以宁王的身份入皇廷,其实是在给你留余地。”
贺兰徵脸色铁青,萧凤卿的字字句句都击在他的软肋上,他气息沉沉,冷声道:“你这么卑劣,又怎能配得上她?”
萧凤卿不以为耻:“多谢夸奖,本王做事一向只在乎结果,不注重手段,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卑劣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