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贺兰徵去了公主府。
云霞将天边染的绯红,屋顶都落下了淡淡的粉色,飞鸟贴着地平线再倏忽振翅掠过高空。
晏凌躺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地摸着怀里的橘猫,眼睛盯着某一处怔然出神。
“这只猫哪儿来的?”贺兰徵在晏凌身侧坐下。
橘猫盘着尾巴卧在晏凌膝头,舒服得半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晏凌看了眼橘猫,笑笑,在它下巴挠痒:“是菖蒲捡的。”
贺兰徵也跟着揉了揉橘猫毛茸茸的小脑袋,唇畔含着笑:“早知道你喜欢猫,孤就去和母后讨一只小猫仔给你,她养的老猫生了一窝小猫,宫人每天都照顾不过来。”
晏凌笑了笑:“皇后娘娘心善,那些猫被她养着一定很有福气。”
“这话你可别让母后听到,不然她尾巴得翘到天上。”贺兰徵亮如曜石的眼眸深了深:“皇廷寂寞,母后也是用来打发时间。”
晏凌深以为然:“是啊,皇廷再富贵,人的心要是冷的,就算富可敌国又有何用?皇后娘娘是难得的通透女子,从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这些外物上。”
贺兰徵敛眸,端起手边的茶盏:“你也很通透,所以母后才那般喜欢你。”
晏凌微微一笑:“我可不敢跟皇后娘娘做比。”
贺兰徵打量晏凌,忽道:“他昨晚来过了?”
末了,似乎怕晏凌误会,又解释道:“四方馆有孤的人,况且他好像也没隐藏行踪的意思,他昨天来找过孤,让孤放你走,孤没答应。”
“说了些废话而已。”晏凌并不在意公主府有没有贺兰徵的眼线,纤睫轻颤,在眼睑处打下半圆的剪影:“在腿伤没治好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西秦的。”
贺兰徵心头一动,看着晏凌清冷的侧脸眸光轻转:“孤说过了,西秦就是你的家,何况你已经做了西秦的公主,孤会好好照顾你。”
晏凌笑而不语,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听说平南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