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卿眉眼弯弯,眼瞳光亮闪烁,一扫方才的颓气:“好,阿凌既然担心我,我就不去了,反正贺兰徵也留不住你。”
晏凌不置一词,视线淡然转向了别处。
萧凤卿仍扒着车辕不撒手,眼底的亮光明明灭灭,宛若冬日廊檐下的残灯被风吹得星落。
“阿凌,你还会与我在一起吗?”
话题错开一小截,重心又回归了正轨。
此言一出,车厢内的空气瞬时凝固。
晏凌的气息倏忽变得清冷,半晌,她侧过眸。
看清晏凌眸中寒水一般的温度,萧凤卿顿生刹那的后悔,他不该揪着这件事不放,他应该循序渐进,慢慢打动晏凌的。
然而他实在等不及,晏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太叫他难受了。
“别想多了,我只是同意回大楚而已,没其他意思。”晏凌的面容水波不兴,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冷肃道:“我已经写了义绝书,你我不是夫妻了,你的属下也没必要再叫我王妃,我说的他们不肯听,你这做主子的用点心?”
萧凤卿忐忑的神情一滞,眼中的神采黯淡了霎那,尔后若无其事地笑笑:“阿凌,大楚的皇室没有义绝的说法,我没骗你,你若真坚持义绝,那也得等回到大楚的宗府再做裁决。”
“和离也行。”晏凌似笑非笑,眼眸凛然,映着阳光格外冰冷:“萧凤卿,都闹到这个份儿上了,你非要这么胡搅蛮缠吗?”
她做了一段时间公主,不怒自威的气势更足了,通身气度也越发贵不可言。
萧凤卿眯了眯眼,余光扫到白枫的身影,心念一动,扶着额头就跌跌撞撞碰上了车厢。
晏凌眉心一跳,不自觉扣上了手腕戴的暗器。
白枫三两步跑过来:“王爷您怎样了?”
萧凤卿摸着额头上的包,哼哼唧唧:“脚疼,头也疼,你让春袖给我开药。”
白枫见机行事,连忙搀起萧凤卿朝晏凌匆匆行了一礼:“王妃,王爷不舒服,属下告退。”
晏凌凉声讥诮:“矫揉造作。”
萧凤卿恍若未闻,哎哟声不断。
晏凌冷冷挥落车帘:“走吧。”
马车启动,菖蒲往后瞅:“公主,宁王自己跛着腿进客栈了。”
晏凌冷哼:“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