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寒知道她看见自己了,心怦怦跳,要跳出胸腔一般。熄了火下了车,没有向前走,站在柱子阴影下,等她跑过来。
小朋友一头撞进她的怀里,死死地抱住,嘴里嘟囔着:“我刚刚在车上就感觉瞄到你的车了,再看又不见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路寒亲昵地蹭蹭她,心里很想亲亲她,但车站人多眼杂,怎么都不太合适,便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本来想悄悄过来,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测过身看到严忆竹的同伴们都在往这边看,便理了理小朋友的头发,温柔地说:“好了,快去吧,别让他们等着,乖。”
严忆竹点点头,再用力抱了抱她,抱的时候偷偷在她颈部亲了一口,轻声说:“等我回来。”才慢慢往回走去。
路寒坐进车里,目送她跟着同伴走进了高铁站,在安检的地方排着队,把箱子放进案件仪器,走了进去,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仿佛觉得有一部分自己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心里只剩下黑洞洞一片。叹口气,茫然地发动车子,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第50章第五十章
严忆竹的旅程还算顺利,高铁7个小时到省会,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坐普通火车到市里,再坐大巴到县城。
这次金陵高校的支教活动没有安排统一出发,而是由各学校和当地协调时间,金陵大学团队一路都是和理工大学的同行。虽然大家分开管理,但不少行动上可以通气,互帮互助。原本严忆竹以为五校一起出发呢,后来看到小蓝教练朋友圈,才知道他们晚一天行动。
到了县城,便是各去各镇了。邦达乡派了一辆皮卡、一辆商务车来接他们,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副镇长,姓马,看着也才40上下,脸黝黑黝黑的。一阵寒暄之后,大家各自上车。
从县城到乡里要足足开3个半小时,全程几乎都是盘山公路,又陡又险。
严忆竹坐在皮卡的副驾驶,看着跟平原地区全然不同的景色,新奇得很。金陵也有山,但好像都中规中矩的,像一个被规训了的好学生;这里的山则奇形怪状,总是忽然凸出来或者忽然凹进去,有时候一个几乎呈锐角的弯转过去之后,眼前忽然就是一段瀑布,细细的,安静的,像白绢悬挂在那里。
有一段“省道”,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只能容一辆车通过,遇到对面有车过来,有一辆车便要往回倒到稍宽一些的地方。严忆竹坐在车里也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偶尔侧头看年轻的驾驶员,他竟然还在抽烟,一副很淡然的样子。
路上也有黄牛在“散步”,马副镇长说,在这里,牛比车“路权”高,它们慢慢走,你就只能在后面慢慢开,不能鸣笛,否则容易吓到它们,只能等路稍宽的时候,从旁边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