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路寒怕她出事,手机一直没开勿扰。
路寒问能不能打电话,小朋友怕吵醒刘爽,没答应。两人只好继续文字诉衷肠,只说“想你”还不够,发表情也不够,路寒忍不住发“爱你,一定要安全回来”。
发完自己看着那个字也有些心惊肉跳,但更多的,好像是坦然,她不介意把自己的一颗心捧给小朋友,虽然时间地点看起来都不太合适。
小朋友愣了一会儿,像被什么打中了一样,心皱成一团,又慢慢舒展开,她无比郑重地敲字:“我也爱你。”“我最爱你。”
发出去之后忽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喜欢”和“爱”并不是那么泾渭分明的,爱也不需要封在心里,感受到了便需要说出来。这一点上,她和路寒是一路的。
路寒回:“等你回来,我要你亲口再说一遍,说你爱我。我也会再跟你说一遍,说我爱你。”又发去一条:“再睡会儿吧,我也再睡一会儿。”
严忆竹心里满满的,只回了个“好”,然后听话地开始酝酿睡意。工地的声音似乎也配合她,一下子就变小了。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天上午也不太顺利。
刘爽让小旅馆老板帮忙,找了个人开车送她们去阿辉妻子娘家。明明邻居说只有四公里,但那人七拐八绕的,感觉足足走了十公里,问了好多人,才找到“龚月娥”家。
那是个农家小院,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田野中间,灰色的平房,大门紧闭。
严忆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拍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围墙外面四处看,里面好像确实没有人的样子。最近的邻居也在两百米开外,虽然不抱希望,两人还是走了过去,问问情况。
邻居只有两个老人在家,口音很重,一句话要重复三遍才能听明白个大概。一听到“龚月娥”三个字直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饶是刘爽走南闯北经验丰富,也弄不明白。
就在两人精疲力尽、绝望之际,一位小朋友的出现神奇地扭转了局面。
说小朋友也不太对,应该说是一位少女了,总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上中学了,来爷爷奶奶家玩,没想到碰到这令人捉急的交流场面。
有小姑娘帮忙做翻译,瞬间好多了。原来老人是说,这龚家霸道,不好惹,平时跟他们也没什么往来。龚在村子里是大姓,他们人多势众,经常联手欺负人。至于龚月娥,不熟不熟,她结婚后不在村子里住,跟村里人来往更少。
刘爽和严忆竹对视一眼,心中大失所望。这趟行程到此时真是处处碰壁,没有一处是顺利的。
“那阿辉呢?你爷爷奶奶认识阿辉吗?”严忆竹随口问了一下小女孩。
小女孩用方言问了问老人,又用普通话回:“他们不知道阿辉是谁。”